,隨心即滅,黃衫胖子探手入懷抓了抓左乳,隨即抱怨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們就不能把這滑杆抬得更平、更穩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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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鞋踏過苔痕而無跡,驢車經過土路卻得留下車轍。魏野坐在車轅邊上,一手平托着漆盒,感受着人面蜘蛛在漆盒中的躁動。驀然,他一揚趕車長鞭,鞭梢帶過一聲脆響,驢車猛地停了下來。
道路前頭,有一位形容槁枯的老僧,佇立在道路中央,伸出握着短柄八環錫杖的右手,似乎是要搭車。然而這老僧雙腳之下,隱隱有虛虛浮浮的黑氣環繞,怎麼看也不是個好路數。
魏野看了看這頭包白羊肚手巾,一身袒臂袈裟的老僧,像在說「吃了嗎」般問道:「和尚,攔路是要搭車?」
「檀越誤會了,老衲要搭的,非是搭尋常之車。」
「我這裏不是羊車。」
「老衲不是羅漢,不搭羊車。」
「這車也不是鹿車。」
「老衲有幸聽聞佛法,不需緣覺的鹿車。」
「我這驢車更不是牛車。」
「老衲有執著,不能放下,如何乘牛車?」
對答之間,魏野將掌中漆盒朝袖囊里一丟,方才微哂道:「不願登羊車作羅漢,不肯學緣覺與菩薩,和尚,你要搭什麼車?」
老僧默然片刻,然後直視魏野,將手中短柄錫杖伸出,正色答道:「老衲正在等待一輛押送外道入阿鼻地獄的鬼卒火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