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出生入死的經歷,讓阿沖對周圍的事物有種出乎尋常的敏感。雖然帳篷內外安靜依舊,但是阿沖卻隱隱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直覺告訴他:有人在逼近!
阿沖輕輕地拾起地上通爐火的鐵釺。
帳篷門突然被掀開,一團雪花裹着一個人影滾了進來,迅疾地撞向阿沖。
阿沖連忙側身急退,避開來人的攻勢。
那人一貼近身就亮出手中的狗腿彎刀,斬、劈、刺,招招都是指向阿沖的要害。
在狹窄的空間裏阿沖手中的鐵釺根本施展不開,只能勉強用來自保,慢慢地被廓爾喀傭兵逼到了帳篷的一角。
那廓爾喀傭兵久攻不下,心中開始急躁起來,一不留神被鐵釺抽中手腕,這一下力道不輕,廓爾喀傭兵腕骨貌似都被敲斷了,疼得齜牙咧嘴,狗腿彎刀也掉在了地上。
誰知這人竟然非常勇悍,吃了大虧不進反退,嘴裏嘀咕一聲,合身撲了上來,一下子把阿衝撞在帳篷上。阿沖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那人捂着肚子踉蹌後退。
阿沖正欲起身,背後突然嗤地一聲,一把鋒利的刀刃刺破厚厚的蒙古包,直接穿透了自己肩膀上的皮襖。
阿衝倒轉鐵釺,反手往後急插,只聽外面悶哼一聲,偷襲的人似乎也被他刺中。
這突如其來的一刀給攻入帳篷的廓爾喀傭兵一絲喘息之機,他忍着小腹的劇痛,用另一隻手拾起旁邊的狗腿彎刀,高舉着向阿沖劈來。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廓爾喀傭兵頭上冒起一簇血花,半個腦袋已經被打飛了。身子還保持着舉刀的姿勢,在那僵立了半秒才噗通倒下。
帖木兒端着一支獵槍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裏。點頭對阿沖示意了一下。
突然,阿沖耳邊聽到一聲輕微的槍栓聲響,心知不妙,飛身沖向帖木兒,一把將他拉倒,順勢把床上的阿日斯蘭抱了下來,將床板連褥子蓋在三人身上。
幾乎在同時,「啪、啪、啪、啪」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蒙古包上瞬間被打出了十幾個彈孔,帳篷里的柱子被打的木屑紛飛,火爐上的水壺也被打穿,熱水灑在炭火上,嗤嗤地冒出一陣濃煙。
從槍聲來判斷,外面應該是一左一右兩個人,兩人站位呈一個斜角往帳篷里射擊。
「27、28、29……」阿衝心中默數着槍聲,第30聲槍響剛剛發出,阿沖將身上的床板一掀,閃電般衝出帳篷。
帳篷外正在換彈夾的廓爾喀傭兵愣了一下,阿沖手中的狗腿彎刀已經飛向他的面門。廓爾喀傭兵頭一歪,狗腿彎刀堪堪擦着他的面門飛過。
阿沖一擊不中,身子急退,沖向帳篷另外一邊的廓爾喀傭兵。
他身後的這個廓爾喀傭兵腹部有一團血漬,想必是剛才被阿沖用鐵釺刺中的那人。看到阿沖向自己衝來,他顧不得給手槍換上子彈,伸手拔出腰間的彎刀——這種拔刀的姿勢他練過幾萬次了,已經嫻熟的不用思考只靠本能就可出刀。
但是腹部的傷勢延緩了他出刀的速度——或許只有零點幾秒的差異,但這已經足夠致命了。
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兩眼一陣劇痛,阿沖的食指跟中指已經硬生生地將他兩隻眼睛刺瞎了。
雙目失明的廓爾喀傭兵狂吼着揮舞狗腿彎刀在身前猛劈猛刺。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另外一個廓爾喀傭兵剛換好彈夾,同伴已經身受重傷,大駭之下也顧不得舉槍瞄準,啪啪啪一陣連射。
阿沖靈巧地躲在雙目失明的廓爾喀傭兵身後,子彈盡數打在了他的身上。那人踉蹌幾步,撲通倒地。阿沖身前已經沒有任何遮擋。
正在這時,帖木兒也從帳篷里沖了出來,跟廓爾喀傭兵幾乎打了個照面,帖木兒不假思索,舉起手中的獵槍對準他的頭部扣動扳機。
「噠」地一聲輕響,子彈竟然沒有擊發。
那個廓爾喀傭兵愣了一下,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帖木兒的獵槍竟然卡殼了。他隨即反應過來,舉槍對準帖木兒……
「嗖」一道黑影撲了過來,廓爾喀傭兵胳膊一陣劇痛,槍口一偏,子彈擦着帖木兒的耳朵飛過。
只見一條黑色的牧羊犬緊緊地咬住他的手腕,廓爾
第三零七章:絕地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