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沖兩眼望着窗外,在漫天雪花中,他的思緒也漫無目的地飄揚。
多年前,他親眼目睹叔叔的慘死,自己也身中劇毒,危急時刻,神秘的張教授出現救了他一條命。
自從離開李家村後,十來年間,他跟着張教授走南闖北、四海為家,小小年紀就已經歷盡滄桑,見識了眾多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跟張教授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張教授幫他治病,教會了他很多東西,他替張教授工作,按理說兩人關係應該很親密。但是他們之間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
印象中的張教授一直很嚴肅,很少在他面前流露出喜怒哀樂的情感,對於阿衝來說,張教授就像一個嚴厲的老師。
張教授無兒無女,也從未婚娶,對於他來說工作就是一切。除了工作之外,他們之間很少交流。
這麼多年來,阿沖一直很孤獨。
他從來沒有品嘗過家庭的溫暖,他的生活除了治病,就是工作。
習慣了身體上的痛苦,見過了太多生死,阿沖的一顆心早已經變得冰冷。有一段時間,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亦或是一個沒有情感的遊魂。
直到意外地遇到了梓楊,阿衝心中才突然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就像遇到了久違的親人。
阿沖內心也很矛盾,一方面他想跟梓楊多接觸一些,另一方面,阿沖又不希望梓楊跟自己走的太近。他知道自己所處的世界有多麼危險,他不希望自己的「工作」把梓楊也牽涉進來,他希望梓楊能像普通人一樣,過平凡的生活。
但是事與願違,阿沖感覺到梓楊已經陷得越來越深了……
突然,蘇睿一個急剎車,劇烈的顛簸將阿沖從回憶的思緒中扯回現實。
「怎麼了?」阿沖扶正青文歪倒的身體問道。自從控靈之後,青文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靠阿沖給他注射葡萄糖來補充營養。
「吉普車停下來了。」蘇睿看着後視鏡回答道。
眾人下車趕過去,看老王蹲在吉普車旁邊懊惱地說着:「不行了,車拋錨了。」
收服了「巨屍」之後,眾人駕車急奔,雖然開足了馬力,但是因為高原地區空氣稀薄,導致汽車動力也嚴重不足,車輛在這種惡劣的路況上行進非常艱難。
堅持了一天一夜之後,老王的吉普車終於撐不住了,動機引擎掙扎着咳嗽了兩聲,吐出一股白煙,徹底歇菜了。
老王摸着引擎蓋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從進藏到現在,吉普車一直是負荷運轉,在惡劣的環境下奔襲了幾千里了,能支撐到現在,這輛七手吉普也算鞠躬盡瘁了。
蘇睿的6地巡洋艦也好不到哪裏去,一路上駝着大部分的負重和巨屍3、4百斤的軀體,在崎嶇的山路上跑了那麼久,沒有拋錨已經算是奇蹟。
蘇睿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遠方的地勢,前方其實已經沒有了路,地勢蜿蜒上行,路上碎石遍地,每前進一公里都非常艱難。
老王埋怨道:「靳國強這sb選了個什麼集結地啊,車都開不上去。」
梓楊安慰他,「這種高原探險情況本來就難以預料,生意外是難免的,何況靳國強也是臨時改變計劃,他對這邊並不熟悉。我們只能隨機應變了。」
老王鼻子裏哼了一聲:」改變計劃不要緊,可別被黎老狗給拐到溝里去。「
老王所說的,也正是梓楊他們擔心的。雖然靳國強帶了幾個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但是黎叔這個人太狡詐,萬一他存心使壞的話,靳國強他們不一定能應付得來。
不過目前來看,黎叔還沒有這麼做的動機,除非他們有了重大現……
蘇睿看了看地圖:「現在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是開車繞路,兜一個圈子從另外一個車可以行進的方向趕到集結地。」
梓楊看了看她手中的地圖搖頭道:「不大現實啊,要多走幾十公里路,你的車撐得住嗎?而且現在我們就剩一輛車了。根本坐不下這麼多人。」
梓楊憂心忡忡地看着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巨屍,現在這「東西」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負擔了。一路上載「它」到現在,車胎都爆過一次了,到底怎麼處理這傢伙阿沖也沒說,不知他一直把它帶在身邊是什麼用意?
蘇睿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