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明聽到這裏大驚失色,衝鋒鎗?這特娘的,盜墓碰到正規軍了?
「是什麼人你看清了嗎?確定是拿着真傢伙嗎?」黎天明不放心的追問。
「看清了——人沒看清,但是槍看清了,好幾個人都端着槍,有個人用槍口頂着銀子哥的腦袋,銀子哥當時捂着頭就……就蹲下了……我想銀子哥這麼大的膽子,應該不會被輕易嚇唬住的吧?」
黎天明陷入了沉思,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路數呢?盜墓遇上黑吃黑的事情他見過,但是拿着衝鋒鎗明搶的?還從來沒聽說過。
「叔,我當時在旁邊瞅了半天,看他們把我們的貨都拿走了。叔,不是我害怕,但是我一個人衝過去也不頂用啊。叔……你不會怪我不講義氣吧?叔,我不是逃生怕死的人……我,我是回來搬救兵來了。」
看着黎叔的臉色陰晴不定,小武也害怕起來。
黎天明搖了搖頭,和顏悅色地對小武說道:「不怪你,這事你沒做的沒錯。」
想了想又說道:「你走的時候他們還在嗎?」
小武道:「在,在,那座墓里貨很多,一時半會兒出不完。」
黎天明心裏犯了難。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生了,盜墓這個行業,真正死於墓內機關的人是極少數,大部分人是死在同行手裏。人家有傢伙,自己人多也不頂事啊。
這時候外面響起一陣嘈雜聲,原來出去換貨的金子他們回來了。
黎天明眼睛一轉,把這些人都喊進來,把大概情況跟他們說了一遍。
果然,金子聽說兄弟被困住了,當場暴跳如雷,操起傢伙就要衝出去拼命。大武小武一幫兄弟也群情激憤。
黎天明看大家都沒有怕事兒的,也很滿意,當即吩咐眾人帶上傢伙去增援——能保住貨最好,實在不行就把人先帶回來。
這番虛情假意很合手下的脾氣,這些漢子紛紛表示還是黎叔仗義,這個時候只顧着自家兄弟。
黎天明點點頭,「你們去吧,我……在家等你們好消息。」
黎天明的如意算盤是,你即使有槍,再怎麼囂張,也不至於把我這十幾條人命全給幹了吧?
就算賠上幾條命,能搶回點貨也好。人命不值錢,貨值錢。
最差的情況就是人都沒事,貨全給交代了。
這事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了了,要是讓道上的同行知道黎天明被人給拌了,那他以後還怎麼混?
金子一聽說自己兄弟被人給堵住了,當場就急了,在邙山一帶,金銀兄弟是向來是橫着走的。一般人遇到了都會給個面子,就算不出面,光名字都能鎮場子,這次竟然被人給堵了?必須要找回場子。
這次出門,黎叔把手上的精兵強將都交給他了。
臨走時還悄悄地給他交代,不能墮了兄弟們的威風,一定要給銀子找回面子。
金子帶出去的這批人裏面,除了大小武兄弟之外,還有幾個人跟銀子被困的那批人是至親,血緣關係濃厚,聽到親人有難,當即摩拳擦掌,眼睛都紅了。
刀疤金等人一走,黎叔就招呼剩下的幾個人轉移住處和物資——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一開始,黎天明和所有手下都是以廢舊的紡織廠為據點的。手頭寬裕之後,黎天明就在紡織廠之外又設了幾個據點,或租或買,都是那種比較偏僻,適合做活兒的地方。
這麼做一是分散投資,二是避免人多眼雜出禍端,三是大難臨頭有地兒躲。狡兔三窟的道理他研究的很透徹。
不能把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道理他很懂。為了保證安全,黎叔現在沒有固定的住所,經常是十天半月就換一次住處,有的時候是住旅店,有的時候是租民居,有的時候是住賓館,幾路人經常分散開,防止被一鍋端。
在謹慎小心方面,黎叔自忖是已經做到了極致,就算沒有龍頭的保護,自己也能應對各種突狀況。
官面上的問題好對付,但是同行競爭實在是很麻煩。最近邙山已經生過幾次團伙之間的爭鬥了,都是家族跟家族之間的糾紛,最後展成幾百人的火拼。
生了幾起人命事件之後,大家都感覺到這樣拼鬥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因此道上幾個比較有勢力的家族聚在一起開了個會,口頭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