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一行,她真正見識到了男人的陰謀詭計與王權更迭,那些上位者心思之縝密,實在令她大開眼界。
她坐回到馬車中,從車壁的柜子裏取出一瓶酒,小小的喝了一杯,旋即躺睡在銀狼毛墊子上,放任自己在這狹小的一方空間裏,徹底放鬆心情。
回京城的路很漫長,第三日黃昏的時候,車隊趕到青州城外,她得以在城中好好洗了個澡,睡了次床。
接下來,便又是冗長枯燥的旅程。
終於快到京城時,車隊卻又出了事。
這事情發生的突然,黃昏時分,車隊在野外湖岸邊安營紮寨,君天瀾同楚雲間兩人在林子裏散步,卻不防被一群武藝高強的土匪襲擊,君天瀾殺了所有土匪後,禁衛軍才匆匆趕來,可楚雲間手臂上卻中了一刀,
君天瀾沒留活口,隨行官員也沒能從土匪身上查出什麼來,韓敘之卻上諫楚雲間,說君天瀾護衛不周,該殺。
楚雲間躺在帳篷里,因為失血過多,面色很是蒼白。
他聞言,望向站在人群外的君天瀾,嘆息了聲,才虛弱地開口:「雖然護衛不周,可朕到底未傷及性命……」
帳中陷入良久的沉默,沈妙言想起在草原時,君天瀾說過的話,不禁抬頭望他,他的臉上一點驚訝都沒有,顯然這齣事故,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
「來人,傳朕旨意,君天瀾護駕不周,着貶謫西南郡,無詔不得回京,即刻動身……」楚雲間說完,便擺擺手,似是無力聽臣子再說什麼,只輕輕合上雙眼。
李其將眾臣子一併請出了帳篷,眾人望向君天瀾的目光各懷心思。
韓敘之走到他面前,笑容可掬:「國師大約沒有料到,會有今日吧?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過如此。」
君天瀾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沈妙言也沒管韓敘之,緊緊牽着他的袖管,滿臉擔憂:「四哥,這場事故來的太過突然,顯然是有心人安排好的,根本就是針對你。你……真的要去西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