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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袖擦了把眼淚,眼底發狠,只要離開了國師府,沈妙言便手無寸鐵。
到時候,她就可以下手了……
衡蕪院書房,沈妙言躺在軟榻上,拿着那封懿旨揮來揮去,完全不把它當一回事兒。
她翹着二郎腿,太后突然傳旨,定然是受了沈月如的挑唆。
而沈月如,必然是從張敏那裏得知了白珏兒與她不和,這才會讓太后也將白珏兒帶上。
等到了掩梅庵,里外都是她們的人,自然好對她下手。
嘖,自己也不過是個十三歲小姑娘罷了,至於這般興師動眾?
她想着,偏頭看向窗下臨字的君天瀾:「國師,我過些天要去掩梅庵。」
「嗯。」
「國師,我想把夜二哥和素問帶上。」
「嗯。」
沈妙言盯着他的背影,不禁盤腿坐起來,隨手拿了矮几上的點心吃,眉眼彎彎:「國師就這樣放心我?」
「太后母女,沒一個聰明。至於白珏兒,你若是鬥不過她,也不必回來見本座了。」
君天瀾嘴上說着淡漠的話,心中卻思忖着,得多派些暗衛悄悄跟着,才能放心。
沈妙言吃完最後一口點心,聞言便嬌笑起來,「國師太壞了。」
說着,舔了舔指尖的糕點碎屑,斂去笑容,琥珀色瞳眸中,隱隱有暗光流轉,「國師,我可以對白珏兒下手了嗎?」
忍了這麼久,她早就忍夠了。
君天瀾運筆的手腕一頓,鳳眸晦暗不明:「可以。」
欽原那邊,已經掌控住白家大部分要員了。
白珏兒,其實已經沒了利用價值。
廢子,當棄。
他垂下眼睫,淡漠地繼續寫字。
沈妙言依舊注視着他的背影,又拿了塊點心,語氣中含着幾分試探,幾分調侃:
「國師不心疼嗎?那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且又是愛慕國師的……死了的話,多可惜。」
房中,靜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