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br> 烏鴉鴉的漆發盤在發頂,插着根簡單的水青竹簪固定,幾縷碎發被霧水打濕緊貼面頰,越發襯得人面花嬌,無雙嬌艷。
</br></br> 她生得媚極。
</br></br> 偏那媚態乃渾然天成,眉眼流轉間的淡漠疏離,都勾人得緊。
</br></br> 然而少女大約極厭惡自己這副媚態,因此在私下時,打扮都極為簡單古樸,不曾穿耳洞,連髮簪,都只愛用最簡單的竹簪。
</br></br> 她微微側目,「蕭廷晟,男女有別,我已非幼時」</br></br> 黑衣少年無視她冷冰冰的警告,抬手拿起濕帕替她擦肩,語帶調侃:「瞧小姐說的,無論你長多大,在我眼裏,不過都是小孩兒罷了。
替你洗個澡,又有什麼打緊?」</br></br> 少女面頰漲得通紅,厲聲叱道:「放肆!」</br></br> 蕭廷晟挑了挑眉,挑釁似的,指尖透過濕帕,有意無意地划過少女的脊骨,「小姐這身冰肌玉骨,羊脂玉似的,當真誘人得緊吶……」</br></br> 「蕭廷晟,你放肆!」</br></br> 「是,我放肆……」</br></br> 少年右邊兒唇角斜勾,小酒窩笑得越發深了。
</br></br> 他俯身湊到少女耳畔,舌尖輕舔了下她的小耳垂,嗓音低啞誘惑:「我放肆,小姐又當如何呢?」</br></br> 少女氣得渾身發抖,又不敢從水裏出來,轉身欲要給他一巴掌,卻被他牢牢握住手腕。
</br></br> 四目相對。
</br></br> 蕭廷晟調笑:「小姐生氣起來的模樣,甚美。
」</br></br> 「輕薄之言,給我住口!你別忘了,當初大雪天你走投無路,是我爹爹可憐你才收留的你!你一介奴才卻敢欺主,你,你當受罰!你去牆角跪着,沒有本小姐的命令,不得起來!」</br></br> 少女俏臉緊繃,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威嚴冷酷。
</br></br> 只可惜,此時此刻她不着寸縷,又被男人緊扣住手腕,着實不曾有半點兒威嚴的姿態。
</br></br> 相反,亦嬌亦嗔,格外令男人心動。
</br></br> 見少年毫無反應,她再度提高音量:「你聽見沒有?!你若不從,我定要告訴爹爹,讓他親自來罰你!」</br></br> 說完,另一隻手自水中伸出,驟然扯住蕭廷晟的衣袖。
</br></br> 布帛撕裂聲響起。
</br></br> 少年肌肉緊實的手臂上,赫然烙印着一個「奴」字。
</br></br> 少女抬起濕潤卷翹的眼睫,直視他的雙目,一字一頓,「記住,你的身份!」</br></br> 蕭廷晟的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兒,「是,小姐……」</br></br> 「小姐」二字,尾音上揚婉轉,與旁人喚起時全然不同,仿佛總含着些許調戲在裏面。
</br></br> 指尖帶着繾綣,刻意摩挲了下少女柔滑的肌膚,才慢慢鬆開。
</br></br> 他後退幾步,一撩袍擺,竟果真在牆角跪了下來。
</br></br> 一雙桃花眼,卻始終笑眯眯盯着浴桶中的少女。
</br></br> 少女背對着他,恢復了從容不迫,慢條斯理地起身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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