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嚴謹端肅,腳踩一雙新鹿皮靴,穿嶄新考究的太子服制,玉冠束髮,面容雅致而不失冷峻。
他望向花思慕,淡淡道:「你還去不去看馬戲?」
花思慕忙頷首,「去的去的。」
鰩鰩抱着小瓷盒,試探道:「哥哥,我也想去……」
她知曉君念語所謂去教坊司看馬戲,其實不過是想去看娘親。
而她的心,與他的心,是一樣的。
君念語瞥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才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鰩鰩同行。
夜寒顧忌着君念語,沒敢阻止鰩鰩,只得不近不遠地跟在三人身後。
教坊司內。
沈妙言這次高燒,拖了很久都沒好。
她拉着君天瀾不讓他走,沒事兒就找他陪她看馬戲。
君天瀾到底心疼她的身子,一應請求都允了。
兩人依偎着坐在亭子裏,遠遠看去,竟也像是對恩愛夫妻。
「起風了……」君天瀾望着亭子外亂舞的樹木。
沈妙言仍在想着利用馬戲班子,救小雨點出宮的計劃。
她注意到君天瀾的目光,咳嗽了兩聲,似是不經意感喟道:「你瞧那棵古木,樹冠那樣大,風來了,它受着風,卻好好地保護着依偎它生長的藤蔓……」
君天瀾摸了摸她光滑幼嫩的面頰,「我記得當年,你也曾說自己是藤蔓,需得依附我這棵樹,方能生長。」
沈妙言虛弱地笑了笑,「如今我也算是長成了棵歪脖子樹,而小雨點,就像是依附着我的藤蔓。四哥,今兒,讓那些馬戲班子去思錯殿,也給他表演些好玩的,可好?我心疼他呢。」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君天瀾垂眸凝視她,只見懷中的姑娘因為高燒的緣故,臉蛋通紅,睫毛濕潤,朱唇微啟,嬌喘吟吟,似是蓮花不勝雨露般嬌弱。
到底是深愛的女人。
他怎能不動惻隱之心呢?
他低頭吻了吻沈妙言的唇瓣,「允了。」
沈妙言那雙極艷的緋紅琉璃眼,霎時一亮。
像是烏雲暴雨過後,天際處那如洗的天青色蒼穹。
他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