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着面對面吃了簡單的早餐,登上車子去軍營。
這個時候,天還沒有亮,雞還沒打鳴,車子經過民居,幾隻狗衝着他們叫了幾聲。
梁語嫣腦袋一抽一抽的疼,昨晚不知道折騰多久,她根本沒睡好,又起得比雞早,實在難以有好臉色。
白頌年猶豫了會兒,然後伸出手攬在她腰上,她猛地朝他傾斜,被強行撲到他懷裏。
「……」
梁語嫣滿臉黑線,以為他又要欲行不軌,急忙手撐着他的胸膛:「你要是再對我那樣,我還會叫葉晏的名……」
就不信他做得下去!
「唔唔唔……」
她的嘴巴又被捂住了,只能瞪着他乾瞪眼。
白頌年的臉,綠了。
他咳了一聲,冷着臉說:「你最好別再提他的名字,否則我會把你從車上扔出去!不信,你可以試試。」又皺着眉頭,似不解地問,「你在彆扭什麼?既然沒有恢復記憶,你不是該歡天喜地麼?」
梁語嫣傻眼,她為什麼要歡天喜地?身上和身邊發生的全是糟心事,她到底為什麼要歡天喜地?
白頌年又說:「我知道你一直暗地裏喜歡着我,有事沒事你總喜歡朝我身上湊,能挽住我的手臂,你就要竊喜好久……」
梁語嫣臉埋進他懷裏,又想說,往事不堪回首——她以為他根本不知道,原來不是不知道,只是默默地看在眼裏,默默地記住,就等着今天讓她羞恥的。
「你一心想嫁給我,我告訴你做一對假夫妻,你黯然神傷,為我做了雕塑,又為我不愛你而當着我的雕塑的面自盡……我都沒有嫌棄你,和你圓房。阮叢秋,你到底在矯情什麼?欲擒故縱?或者為我那晚上叫錯了人,報復我?你明知我心裏的人是玉煙,你當時能不介意地喜歡我,現在為什麼又介意了呢?得寸進尺?」
這話說得,梁語嫣心裏又燃起怒火,一雙眼睛格外明亮,像燃燒着兩輪小太陽。
原來他以為他紆尊降貴睡她,她該歡天喜地放鞭炮?
誰說喜歡就一定要獻身?
她只是純潔地喜歡而已。
更何況,現在已經不喜歡了。
但是這話不能說,她還需要去找到那份圖紙。
圖紙她不會給葉晏,也不會給面前這個認為羞辱她是看得起她的惡劣男人。
到底要怎麼做,她還沒想好,但肯定是要救出阮海東夫妻。
白頌年還很好心地教她:「一個女人要讓男人喜歡,應該順從,適當的欲擒故縱也可以,但你演的太過,反倒會弄巧成拙。最近這幾天,我不會再碰你了。」
他鬆開她的嘴巴,等着看她感激涕零,或者看她懊喪自己「弄巧成拙」,最近幾天要「獨守空房」了。
不碰她,是懲罰她提到葉晏的名字。
這分明是白大帥治理他那群姨太太們的手段,白頌年學了個不倫不類。
梁語嫣默默地咽下一口老血,紅着臉悶悶道:「那時候年輕不懂事,被美色所惑,一時鬼迷心竅。」
白頌年的臉又綠了:「……」他想問,現在呢?但又沒有問,另起了個話題,聲音不辨情緒,「你把巧兒送走了?」
梁語嫣有些回不過神,愣愣地點頭:「是的。」
「為什麼把她送回給葉晏?」白頌年抬起她的下巴,仔仔細細盯着她的眼睛。
兩人的目光直接對視,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深沉若海,沉斂如山,幽深不見眼底,一旦想要探究什麼,便是勇往直前,如一道激光,劈開重重迷霧,直達人的心底。
梁語嫣被他的眼神燙了下,微微別過目光,反倒驚訝:「你不知道麼?巧兒照顧少潼,背地裏虐待他,在他背上掐出很多淤痕。我一氣之下把她送回去了。」
她沒料到白少潼什麼都沒說,照顧白少潼的警衛兵竟然也不知道,沒有通告白頌年。
這孩子,肯定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跟巧兒計較,悄悄地把事情隱瞞下來,怕白頌年連她一起責備。
梁語嫣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白頌年果然變了臉色,冷峻而又凌厲:「巧兒虐待少潼?」
「嗯。對不起,是我的過失,我沒有管束好她。」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