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扎手,所以不長。」
葉涵眨眼:「我摸摸看你的頭髮扎不扎手,禮尚往來。」說完兀自懊惱:「聽說男生的頭輕易摸不得。」她糾結的皺起眉:「要不,我用筆戳戳看,絕對不弄痛你。」像模像樣的舉手發誓。
「好。」他喉結滾了滾,吐出一個字。
她笑笑,蓋上筆帽,純純欲試。葉澍靠近過來,背對葉涵。他能感覺到頭髮上小小的觸摸,痒痒的,慢吞吞的。
「好像挺扎筆的。」她總結道。又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比我的更扎人。」
鳥巢哥頭髮依舊天然卷,只是從以前的大卷變成了現在的小卷,從以前的大鳥巢變成了現在的小鳥巢,大家親切的稱呼:「小鳥巢哥。」對此他呵呵一笑:「在涵姐哪裏簽完名的人可以在我這裏接着排隊。」
值日生都有一個特徵,不到早讀、晚讀課時間堅決不掃地,下課時間多寶貴啊!哪能這麼浪費呢?唐哥哥在班會課上義正言辭的強調了很多遍:「早讀、晚讀課是用來讀書的,不是用來打掃衛生的。」大家置若罔聞,次數多了,唐哥哥任其而去。小高剪完頭髮,拿着掃把,身子站不直,東掃一下、西掃一下。偶爾掃到哪個兄弟的位置,嬉戲打鬧一番。唐哥哥黑白無常般站在身後,背着手,散發着強大的磁場。辣姐早就看到了,硬是不提醒,等着看好戲,翹着二郎腿,心臟難以抑制的加速跳動。她無法克制捉弄小高的壞心思。小高剎那間呼吸停止,忙低頭彎腰認真的打掃,心裏早就認命,估計又要被班主任一陣狠批。唐哥哥半天沒說話,面色冷肅的打量他。
「是高興?」
「恩?」小高抬頭,準備接受唐哥哥的諄諄教導。
「真是你。」唐哥哥有些驚訝,小高是班上唯一一個把剪成「禿瓢」的人,他的原則「要麼不剪,要麼驚人。」索性他做到「嚇人」。
「不錯不錯。」唐哥哥讚揚的說道。「好像剛從牢裏放出來一樣。」說完晃悠悠的背着手監督晚讀情況。
小高哭笑不得,摸摸自己的頭髮根,明明很帥氣啊!理髮師還夸自己眼睛亮呢。辣姐冷哼一聲,將書桌里的廢紙優雅的掏出來,擺在桌子上一點一點撕碎扔在地上,揚眉道:「愣着幹啥?快掃啊,勞改犯。」
有時候小高就在想到底前世早了什麼孽,今世老天整自己,遇到袁珊?此女禍國殃民、手段極其殘忍、心思極其複雜。
有些印記,印在瞳孔里,印在情緒里,印在言語裏,時間愈久,越是深刻。後來小高都不明白為什麼和辣姐不對頭,仿佛一想起來就是死對頭。
而死對頭不負其名,整他與無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