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掛個吊水唄?」這女孩已來過幾次,顧耐卻還是想不起名字,瞧了瞧簡歷上寫的名字:「方曉霞。」
「到!」她端正坐姿,笑的很是嬌媚。
「我覺得你這病有些蹊蹺,明明看上去沒什麼大問題,你卻還是頭痛的厲害,不如你轉到大醫院看看?」顧耐放在翹着的二郎腿,認真的開着單子:「校醫這裏只能解決簡單的小病。」晚上來校醫院的人不多,獨獨方曉霞佔用了大半時間,身上穿着和下午來時不一樣的衣服,看來有精心打扮過。
「顧醫生,你吃了嗎?」方曉霞接過單子小心翼翼開口,她問這話時剛過了十點,這個搭訕可真不合時宜。
「吃過了。」顧耐眼睛裏的冷冽在看到張存散去了些,卻也沒有多祥和,始終帶着冷淡的柔和燈光。
「那顧醫生幾點下班?吃過了也沒關係,我可以請顧醫生吃燒烤。」
「我不吃辣。」顧耐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眼皮兒也有些痛,遇到年紀小的姑娘就是難處理,稍不留神,就會傷到她。可他也過了和小姑娘周旋的年紀。
「那顧醫生想吃什麼?」她微微靠過來,眼睛裏帶着些愛慕:「那個…顧醫生幫我看病,我又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我就想…就想…。」
「你不用報了,我是領工資的。」他的話等同於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顧耐瞧了瞧門外一眼,張存還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他以為她早就等的不耐衝進來,比耐心,他倒是輸了。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顧耐例行公事問。他看起來溫文爾雅,哪怕心裏有不滿,也不會直接說出來,只會變着法兒催人走。
方曉霞擺擺手,就差從屁股里伸出尾巴一搖一晃,耳朵上的耳釘亮晶晶的:「顧醫生醫術高明,我現在哪裏都不痛。」
「天晚了,你一個女生回去小心點。」他恢復了彬彬有禮的模樣,甚至朝李曉霞彎了嘴角,而後微微放大聲音:「下一位。」
方曉霞欲言又止,不得不起身讓位,笑意帶着幾分勉強,待看到進來的女孩拎着水果,眼神不善的瞪過去,這個時間點看醫生,要麼是真的病的不輕,要麼就是同她一般打顧醫生主意。
「顧醫生。」張存道:「你要不要吃點芒果?」她將食指上勾着的芒果袋放在桌台上,上回她也是這般送他芒果,他心細,自是看到她勒的微微發紅的食指。
顧耐再也繃不住臉,笑了起來,目光終於恢復了柔和:「你這是在賄賂醫生?」
「哪能啊?」她擺擺手:「買芒果的錢我還得向葉涵要。」
顧耐停筆,活動了頸骨,沒在開口。
「你怎麼不好奇我為什麼向她要?」她又問。其實他就算不問,她仍會轉到這個話題,索性讓她自己開口。
「不好奇,你那裏不舒服?」他問,微微側身的樣子很是閒適。
「有病的不是我,是葉涵。」她想了想,表情甚是為難:「顧醫生,能不能給她開個單子,證明她病的不輕。」
「哦?」顧醫生還是笑了:「她怎麼不過來?」
「她做兼職去了。」
「有病還兼職?」
「所以才要開單子證明她病了。」
顧耐總算懂了:「她逃課被抓了?」
「不全是。」張存覺得從頭解釋委實麻煩便道:「也差不多。」
「你很喜歡吃芒果?」顧耐又問。
「不喜歡啊。」
話題戛然而止,張存盯着他那筆和攤開的病歷單,小姑娘也是個執着的性格,他不開單子,她不離開卻也不開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很是乖巧。
「按理說沒病開單子有些違背規定。」
「我知道。」
「那你還留在這兒?」
張存看了看時間,十點四十了:「再過五分鐘,趕在寢室關門前一刻回去,看我這麼辛苦,涵涵就不會怪我了。」
「哦?這樣?」
她點了點頭,抿着嘴笑:「其實不完全是。她今天會買零食回來,若是發現事情沒辦妥,勢必不分給我吃,我這很晚回去,言語說上幾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說顧醫生不通人情,死活不開單?」顧耐眼瞼微垂,難得開了玩笑:「還是說顧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