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怎麼會識字的?你奶會讓她認字?」張氏不滿兒子被余娟一個小丫頭比下去,同時又覺得奇怪。
余樹便道:「娟兒跟林先生的兒子學讀書的。那個林大哥上次來家裏還為娟兒她們撐腰,以為我們要欺負他們的。反正我不喜歡他們,娘,等今年一過我就要到草埔讀書的。」
張氏口上答應他了。
等余松回來,他對余榕道:「榕榕,你的那些繡樣都賣出去了,哥哥等會兒把錢與你。然後照你說的,我把咱們草埔這邊的土產放到那邊擺攤,也賣了不少。其實湖陽縣也挺不錯的,那邊的人出手可比咱們草埔的人大方多了。」這一來一去也不過十天左右,余松就掙了二兩銀子,他這些貨也摸熟地方了,才說再跑一趟就準備開雜貨鋪。
&好,若是哥哥做的好的話,我們買田也有希望了。」余榕笑道。
她們戶籍還是在村里,雖然有一塊宅基地,但是房子沒做起來,日後有什麼變故也不知道。而且說個不好聽的,沒田,沒糧食,在鎮上也不是長久之計。但是去當佃農,張氏也是萬萬不肯的,那佃農佃地主家的地,可哪個不是求來求去的。還得為地主家做牛做馬的,吳地主家良田多,多少人要種都種不了。
現在錢是真難掙,她們這些小人物能活下來也真的不容易。
余樹的假也短,不過去學裏時由余松親自送去的,還提了一些從湖陽買的糕點什麼的送給秀才娘子。秀才娘子見這糕點做的精緻,只等她娘家嫂嫂過來,給她嫂子吃。她那嫂子倒也是個厲害人,一吃就笑,「在哪兒弄這樣的糕點來着?倒是不錯的。」
秀才娘子矜持笑道:「是我們隔壁的,一家子去草埔那邊做生意。他們家孩子在我相公這兒讀書,這不,說是這孩子的哥哥去了湖陽,就送了這麼一盒給我。」
她嫂子倒也明白着點,「你說的是余家的那個不是?」都是鎮上的人,認識的倒也七七八八的。余大姑在鎮子上認識的人多,余大姑的侄子余奉又是童生,想不知道都難?而且之前秀才娘子就想說這一家的姑娘的,當時大伙兒還說她們家窮又是泥巴腿子,怎麼配得上讀書人家?現在看起來人家是發財了。
秀才娘子點頭。
&你去提,她們家怕是喜的不行。那種泥巴腿子人家掙了錢還是鄉下人,好哄的很。」
秀才娘子聽了她嫂子的話笑而不語,來年她兒子就得去縣裏讀書了,那學費和照料生活這些可不能小覷,這可都是真金白銀。若是明年能把余榕娶進門,那也就太好了,不僅兒子身邊有人照顧,而且在錢上也讓兒媳多出錢,畢竟她們那樣的人家能嫁進自己家那就是燒高香了。
余榕對這些倒是一無所知,因為余松自從又從湖陽倒騰了一批貨回來之後就開始到處看鋪子,招工打貨櫃等等。他手裏也就四五兩銀子,但其中辛苦實在不足為外人道。可對於他做生意如何招工,擺什麼貨他都弄的一清二楚。
余松自己就是做木工的,所以買了些木頭自己做,而余榕則染布,然後裁成衣。因為余松允諾有一小塊地方是專門賣衣服的,這店裝修不到一個月就琳琅滿目了。余榕仿照現代格局,把貨物擺在不同的地方,櫃枱擺在前面。
像衣服、頭花這些就屬於是余榕的範圍了,余松見妹妹這樣高興,也不攔着她。又跟她說,「我招了個夥計,從湖陽縣買回來的,簽了死契,年紀比小樹大一歲,你叫他小魚便是。日後就讓他住店裏,你去跟娘說,拿個鋪蓋過來。」
好端端的怎麼去湖陽縣買下人?但余松不說,余榕也不會多問。
余榕向他招手,「快過來,跟我家去。」那小子像是經過調教的,聽說是奴籍,還是大戶人家的下人,但那家人倒了霉,就連那家人都被發賣了,何況是這樣的小子。可看他雖然瘦弱,可目光炯炯的,余榕又道:「你餓不餓?我家中午還剩點飯,你跟我一起吃去吧!」
少年還在變聲期,說話嗓子也啞着,他看了看眼前的少女一眼,有些局促不安。余榕笑道:「咱們莊戶人家沒那麼多講究,我比你大,你叫我榕姐就是。等會兒我燒水,你先洗洗,再吃飯,然後看我哥有什麼安排。」
余榕自然不會虧待他,給他拿的衣服也是原本打算跟余樹做的,看他穿上倒是眼前一亮,不似個小廝,倒像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