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官家興致不高,李師師焚香彈琴,忽而婉轉清唱。
縹緲空靈的歌聲迴響在閣樓之上,路人為之驚嘆。
「這是誰家的小娘子歌唱的如此動聽?」
旁邊有人嗤笑道「土豹子,連李大家都不知道,還來南河街,丟人!」
那位老兄臉紅脖子粗就要上前理論,被邊上人呵斥。
「貴客登門,難得李大家獻藝,你們要吵要麼過會,要麼遠點。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精湛的演奏果然吸引了趙佶的興趣,在精彩的演奏歌唱表演之下,趙佶心情隨着李師師的節奏逐漸歡快起來,最後禁不住更新和一起拍掌應和。
侍女很適時的送上美酒小食,趁着彈奏的和歌唱的空隙額,李師師挑逗着趙佶喝酒,冰爽的葡萄釀在高腳玻璃酒杯中流光溢彩。
喝着美酒,趙佶忽然盯在酒杯上,頓時這酒就有點喝不下去了。只能長嘆一聲放下酒杯,有些興趣索然。
李師師精心準備的手段本來好好地,怎麼忽然急轉直下,引起了官家的不快,思前想後,沒有哪裏有問題啊。
「好好地怎麼就拉下臉,是不是奴家哪裏伺候的不好?」
趙佶隔着紗窗看見樓下的情況,那些圍攏過來聽曲子的閒人,一段時間等不到李師師唱歌,最終也就三三兩兩的散開。
「他們多麼現實,有歌聽就來,沒有就走,都是一群無情無義的人。」意有所指地說「師師,想必你也會有煩心事吧?能和我說說嗎?」
李師師秀外慧中,這種場面早就拿捏得當「做我們這一行,還能怎麼樣。今朝有酒今朝醉,或許明朝醒來又是新人的天下,世人皆喜新厭舊,我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是啊,不管是九五之尊,還是名滿天下的伎子,都有各自的難處,今朝有酒今朝醉罷。
剛剛振奮精神,繼續飲酒,就見樓前兩匹快馬呼喝着行人閃避,疾馳而來,到了李府門店勒住駿馬翻身下來,直接闖了進來。
「難道朕就一刻不得清閒嗎?」
趙佶真的怒了,心情時好時壞,這種狀態下別說放鬆了,心臟稍微弱一點都繃得慌。
不管趙佶高興與否,內侍還是連滾帶爬的進來了。
「東西兩府有重大軍情,特來請官家移駕垂拱殿。」
嘡啷!
玻璃酒杯扔在了牆上,殷紅的葡萄釀猶如鮮血一般四濺,李師師素白的衣衫星星點點的滿身都是。
那名內侍跪在地上不敢稍動,他知道無論自己說話或者不說話都不影響官家最後必須去垂拱殿處理政務。
宋朝政事堂那些老傢伙才不會管官家在哪裏,和誰幹什麼,在指定時間地點就必須要處理公務政事,哪怕皇帝正在洗澡披着浴巾也得起來。
不然的話御史和大臣一個個就敢拉着官家,吐沫橫飛滔滔不絕的三天三夜。
發過脾氣,無可避免,趙佶灰溜溜的走了。
作為天下最有權最有才華的皇帝,他也有很多無奈的時候,如果有人能夠幫他處理政務就好了。不然自己就算累死也幹不了幾件事情,還是找幫手比較靠譜。
到了垂拱殿,蔡京、高俅、白時中、王黼、梁師成等聚在一起商議,一見趙佶怒氣沖沖面有不善,知道是攪了官家好事,不過因為事關重大,也顧不的其他。
高俅率先稟報「官家在上,邊關軍情刻不容緩!党項舉國二十萬鐵騎出動,估計已經抵擋鹽州,正在進一步向東廓和夏溝逼近,這一仗怕是避免不了。」
蔡京眉毛唰的豎了起來。
「官家,党項國使者已經到了,據說已經下了最後通牒,限令十天內撤出永興、東廓和夏溝,否則不保證僅限於邊境開戰。」
大家又是一驚,這一下党項看來是真的要不死不休了。真的要開戰,萬一西軍戰敗、禁軍戰敗,二十萬鐵騎長驅直入,那可就危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了。
畢竟党項皇帝沒說過「與士大夫共天下」的祖訓!
議論紛紛,不少官員當場就指責童貫擅起邊釁,管束不力,才導致如此大禍臨頭,必須嚴懲給党項解氣。
這些人的言論認為原本和平的環境被武官們搞得一塌糊塗,這些武官天生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