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了幾句,便和方鴻道了別。
方鴻行走在學院中的林蔭小道上,看着周圍歡聲笑語穿插而過的學生,仿佛重回自己的大學生涯。
優哉游哉地,方鴻遊蕩到操場上,有些枯黃的草坪上擁堵着一群青年男女,幾乎個個手裏都拿着一群木結他。
這幕場景瞬間便吸引去了方鴻全部的注意力,想不到在這外國語學院還能看到這種音樂小集會。
待他走近這個小圈子,發現這個小集會顯然不是他想得那麼簡單,或許說他們玩得音樂相對高雅一點,類似於成語接龍的遊戲,只不過他們選擇的是歌詞接龍,還是用英文歌詞,這個逼格就有點小吊了。
通過這群人的對話,方鴻大概了解到這群人是外國語學院的音樂社,只不過以歐美歌曲作為他們的主流歌曲。
方鴻湊在裏面隨意聽了幾首,發現這群人音樂功底確實不錯,一手結他也玩得風生水起,可是選歌方面就有些大同小異了,都是些悱惻纏綿的美利堅民謠風,聽得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這時,一名身材高大,皮囊甚佳的男生正好唱完一曲表達暗戀歌曲,引來周圍女生一陣如潮般熱烈的掌聲,雙眼直泛桃花,好幾名清秀的女生更是支着下巴,一臉羞澀道:「陶鈞學長唱的好好哦。」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陶鈞唱完一曲,看也沒看那些為他執迷不悟的小女生,徑直走到坐在草坪中央的一名高挑女子身邊,伸手把自己的結他遞了過去,一臉溫柔道:「小凌,你來一首吧?」
單論相貌,與英俊挺拔的陶鈞比起來,那名女子甚至更出彩幾分,坐在人群中央的她可以說第一眼便吸引了方鴻的注意,足足打量了半分鐘,方鴻才把心思轉到音樂上去。
這要是放在以前,方鴻肯定以為自己得了失心瘋。
凌波煙並沒有起身,也沒有接過陶鈞的樂器,而是抱起自己那柄有點老舊的木結他,輕輕撥弄了兩聲。
試了下音,凌波煙白嫩如玉的五指輕拂琴弦,叮咚之聲如山水跳躍林澗,清脆悅耳。
櫻唇初啟,令方鴻驚奇的是,這名宛若眾星拱月般明媚女子的歌喉渾然不似她清婉似水的臉蛋,低沉中透着一絲沙啞,就像是三十而立的人經歷過幾段大起大後的波瀾後,那樣無奈而泰然。
凌波煙選的歌曲也不是大眾風格民謠風,而是一曲節奏稍微有些沉悶的半搖滾情歌,配合上她那獨特的嗓音,渾然若天成。
配合着歌詞和她微微蹙起的秀眉,可以了解她大概想通過這首歌告訴剛才明顯對她有意思的陶鈞。
你喜歡追逐風月之間,而我崇尚光明。我有我的夢想,而你卻用你的雙手束縛我追求夢想的腳步。我願掙開世俗的枷鎖,勇敢擁抱天堂的歸宿。
受限於英語水準,方鴻大意只能聽出這麼些味道,但看到陶鈞通紅的臉龐和緊握的雙拳,看來,這名帥哥的跟頭栽得不小。
凌波煙拂下最後一枚音符,用鼻音輕輕哼唱出最後一句高潮,「天堂如若無我歸宿,何妨直墮地獄插上我夢寐以求的雙翅。」
餘音久久未絕,眾人也是沉醉在凌波煙的歌聲中渾然未覺一曲已了,直到陶鈞冷冷一哼,道:「小凌,這首歌貌似有些譁眾取寵了吧?單靠歌詞吸引人眼球可就落了下乘啊。」
凌波煙淡淡看了眼一臉不快的陶鈞,輕輕一嘆,並未辯駁,或者說不屑辯駁。
可這樣一來,更是令眾人對陶鈞的見識頗為認同,特別是那幾名完完全全是陶鈞粉絲的女生,更是陰陽怪氣道:「什麼天堂地獄的,這麼簡單直白的歌詞簡直太失敗了。夢想是什麼?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夢想。」
說着,還偷偷打量着一輛傲氣的陶鈞,狂熱的愛意溢於言表。
俗話說,三個女人就等同於一百隻鴨子,如今在場可不下一雙手的女生,懷着對凌波煙的嫉妒和仇視,各個都用一副酸溜溜的口吻刺着一言不發的凌波煙。
陶鈞雙手抱懷,嘴角掛着得意的笑容,一副看好戲的嘴臉,這凌波煙可是三番五次拒絕他好意,這次他就要讓她知道自己在這外國語學院是有多吃香。
旁邊雖然也有凌波煙的擁簇者,但一者好男不跟女斗,二來也迫於陶鈞的壓力,各個選擇了靜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