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婷開始調查這件事半個月以後的事,而那一天,剛好是季婷第一次跟隨同事、攝影師進入別墅的時候:「所有巧合都不是巧合,每件事都可以聯繫起來。」
季辰取出第一幅畫面給我和楊卓,指着面的圖畫說道:「我看到這個畫面像靈魂和身體分成了兩個部分,當時記下來的畫面是這個。」
「2樓走廊出現的亡魂?」這件事,顧風聽季婷的同事提了,我連忙問季辰,「那你姐姐出現後呢,現在你還能看見別墅的情況嗎?」
「能。」季辰堅定說着,「只要有人進入別墅,我能通過姐姐的眼睛看得很清楚。」
儘管季婷已經遇害,自殺的地點也不在別墅,但她死後,靈魂仍是被困在了別墅,每當別墅靈魂活躍時,季辰能看見別墅內發生的事。
聽他說完,我才意識到,其實他不用進入別墅也能知道別墅內部的情況,這也是調查這件事而得以倖免於難的原因。
他根本沒有真的進入別墅,別墅的怨氣對他的影響極小。
打量四周,我仍是不安:「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不用住在這裏,也可以查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試過了。」季辰略顯沮喪,「住在附近可以感應到更多清晰的畫面,加強我和姐姐之間的聯繫。」
「但也加大了你的危險,難道你姐姐沒有通過別的方式告訴你,住在附近也容易受到別墅怨氣的影響?」
那股氣味很淡,或許現在不會影響到季辰的安全,但長久以往難以保證他是否還能正常生活。
為了讓他更加明白當下的處境,我把我們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他:「想想你姐姐的情況,她來別墅的次數並不多,但最終還是受到了別墅怨氣的影響。而張瀟,他雖然還活着,但整個人像是被這股怨氣吞噬了。」
「等等。」楊卓打斷我的話,「這件事可以待會兒再談。我想知道,季婷遇害時,你是不是看到了她自殺的過程?」
「當然。」季辰急匆匆地點頭,「這件事的確很重要,裏面有影子。」
話落,他又『抽』出另外幾張畫作擺在桌,我這才明白什麼叫做「裏面有影子」。
季辰指的是玻璃窗。
他把所有一切都畫了下來,在季婷移動的過程,經過的玻璃窗倒影出了季婷的影子,也倒影出了季婷身後的影子。
而那道影像算不鬼影,和我們在『精』神病院見到的黑影差不多,只是一道虛幻的影像。
季辰把它畫了出來,像淺淺的輪廓籠罩季婷身後,但又沒有覆蓋在她身,只是距離她很近很近,近得好像一用力可以把她推下樓……
「可以把所有場景都給我們解釋一遍嗎?」我問季辰。
他再次點頭,且微微嘆了口氣:「我一直想調查這件事,但無從入手。老實說,如果你們沒有出現,我想我真的會走進那棟別墅一探究竟。」
實際,季辰對別墅的了解超乎我們的想像,他幾乎見過別墅每個房間的每個鬼,甚至見過它們在地下徘徊的場景:「那是一個很『陰』暗的地方,能夠看見很淡很淡的光,說不清是灰『色』的還是青『色』的,但它們是從地面下方更深處的地方鑽出來的,把每道亡靈的神態都照得很清楚。」
「它們看去可怕嗎?」
季辰撐着頭,依舊只是嘆氣:「見多了不覺得可怕,我只是從來沒有真正見過我姐姐,這是最令我苦惱的一件事。」
有一次,他也是通過鏡子依稀看清了季婷死後的化作亡靈的面孔,不過季婷似乎一直在避免以這種形態出現在季辰眼前,僅僅一次從鏡前經過,她也很快閃了過去,沒有久留。
但關於警告他不要進入別墅的事,季婷則提醒過他很多次,每次都是通過夢境,像當初季婷夢見爺爺那樣,是以託夢的形式讓季辰了解情況。
「你能夠聽見她的聲音?」
「是。」
「警告的時候,季婷的語氣聽起來緊張嗎?」
「當然。」
「具體是怎麼說的?」
「會被困在那個地方,永世不得超生。」
說到這裏,季辰已經不太想要提到這些事,他『揉』了『揉』頭髮,長嘆一聲,端起桌的水杯猛喝了一口,反問我和楊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