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整個東海郡,乃至半個徐州都在圍剿我,我卻沒有放棄,路殺出來,從徐州到揚州,從揚州到豫州,又從豫州殺回徐州,最後落足青州。
最開始的時候,我比你更迷茫。
可是我卻沒有頹廢,只要有機會,我就定要把握住……誰敢阻我前程,我就刀刀殺盡。
我敢與天下人為敵,衡若,你可有這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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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站起來,朗聲道:「丈夫生於世上,難免有不得志的時候。
古人說,人生不如意事常十居九……但不管怎樣,總有那二能夠讓你如意的事情。你看你,從小有好朋友相伴,得遇名師,練成身好武藝,這種機緣,又有多少人可以擁有?
偏你不珍惜,提前下山,以為自己能建功立業。
可遇到些小挫折,又自哀自戀……奪你功勳又如何?那說明你的功勞還不夠,不夠搶眼,否則那淳于瓊,又怎敢把你功勞占居?你說你每戰爭先,我問你,可殺過幾個賊人?別的不說,你方才將劉石、青龍角、郭賢、李目,這些人又有幾個,是死在你的手?
你殺幾個無名小卒,算得什麼好漢?
有本事殺了劉石,殺了青龍角,殺了郭賢,殺了李目……我就不相信,袁紹還會看不到你。
說到底,還是你本事不夠,活該你被人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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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蘭聞聽,暴跳如雷。
&是這樣子!」
&咱們不說你在袁紹手下如何,就說你在泰山郡。
呂虔這個人,我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但我知道,他絕不是那種會搶奪人功勞的小人。可你為什麼還是沒有崛起?沒有被呂虔所重視?說到底,就是你本事不夠,膽略不足。有本事你弄清楚我的底細,有本事你去搶座縣城?今為亂世,乃丈夫殺人立功之時,但我卻未聽說過,你殺過什麼人……衡若,別說別人看你不起,說到底,是你本領不夠,膽量不。」
&胡說!」
夏侯蘭暴怒而起,雙手抓住食案,呼的下子掄起來。
那食案上的杯盤散落地,他也毫無顧忌,掄起食案便砸向劉闖。
劉闖見,也不驚慌,反手抓起他身旁的食案,迎着夏侯蘭便轟過去,就聽蓬的聲巨響,兩張食案撞擊處,頓時四分五裂。劉闖跨步上前,抬手抓住夏侯蘭的胳膊,個跨蓬的把夏侯蘭掄起來,狠狠摔在地上。
&若,不是我小覷你,似你這樣的人,便是十個,百個我也不懼。
丈夫生於世上,勝不驕,敗不餒,方能成就番事業……但是最重要的,卻是當機會到你跟前時,定要牢牢把握住。如果我不是把握住機會,就算我是陵侯之後,會又會視我為漢皇叔?
機會到跟前時不去把握,卻要抱怨老天不公,此懦夫所為……」
夏侯蘭倒在地上,陣恍惚。
劉闖的話,在他耳邊迴響,他掙扎着爬起來,手指着劉闖,怒目而視半晌,卻突然頭栽倒在地。
&子,公子可無恙。」
衙堂外,岑壁跑上來,可是當他看到遍地狼藉的景象之後,也不禁呆若木雞,半晌說不出話來。
劉闖微微笑,朝着岑壁招手。
&人把這裏打掃遍,把這個倒霉鬼丟進廂房裏,讓他好好睡覺。
明日他醒來後,若想要離開,便讓他走。
這傢伙……」
劉闖說罷,走到榻椅旁,從榻椅上拿起那捲春秋,背着手溜溜達達往後院走去。
岑壁看着劉闖的背影,又看了看醉的塌糊塗的夏侯蘭,突然啞然失笑,找了兩個人把夏侯蘭抬起來。
&這廝,倒是好運道。
老子陪着公子奔襲般陽,偷襲原山,冒了好風險,才被公子看重……你他娘的做了俘虜,卻被公子看上,真是好運氣。真不知道,你這傢伙又逞什麼強?自討苦吃而已……」
岑壁說着話,輕輕嘆息聲。
也就是公子這等氣度,才能容得你這般張狂。
若是公子或者三公子,你這廝的人頭,恐怕早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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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蘭迷迷糊糊醒來,只覺頭疼欲裂。
渾身上下,無處不疼,骨頭就好像散了架樣。
他翻身坐起來,忍不住陣呲牙咧嘴。
這他娘的,怎麼好像被人揍了頓似地,全身都疼。
&子,您醒過來了?」
個柔柔糯糯的聲音,在夏侯蘭耳邊響起。
他連忙扭頭看去,就見房門外個身着布裙的少女,捧着個水盆,站在門口正看着他。
&是……」
&奉劉公子之命,特來服侍公子。
你昨日吃多了酒,想必正難受。奴已經做好了醒酒湯,公子先洗漱,待奴這就把醒酒湯取來。」
那糯糯的聲音,聽着很舒服。
夏侯蘭掙扎着從榻上起來,忍不住問道:「我這全身都好像散了架,又是怎麼回事?」
小婢女聞聽,噗嗤笑出聲來。
&子你真會說笑,昨晚你與劉公子動手,被劉公子打了頓,莫非都忘了?」
我和劉闖動過手?
夏侯蘭怔,段段模糊的記憶,頓時在腦海浮現出來……
昨晚,劉闖請他吃酒。
本來說準備吃了酒之後送他上路,可後來不知怎地,自己竟吃多了酒,然後和劉闖爭吵起來。
爭吵的內容,他已經記不太清楚。
只依稀記得劉闖當時對他說:當機會到來時,你當牢牢抓住……
夏侯蘭心,不由得動。
他機械的把臉擦乾淨,洗漱完畢之後,又喝了那小婢送來的醒酒湯,突然問道:「敢問,劉公子而今在何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