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晏蒼嵐少主一事,一直有些改不過口,蘭溶月乾脆讓她不要改口。
「長孫仲春並非庸才,雖不及先父,卻也是憑藉自己的能力穩坐太師之位,不容小覷,你且卻看看。」
「是。」
離開後,蘭溶月陪容太夫人用過午膳後去了君臨閣,走進房間時,晏蒼嵐似乎早就早等候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晏蒼嵐看向蘭溶月,示意蘭溶月坐下,「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怎麼覺得你的意思是看看時間,我也該來了。」蘭溶月坐下之後,直接說出了心中之意。
秋獵之時,對晏蒼嵐而言是最難熬的時刻。
晏蒼嵐母親失寵似乎就在秋獵前後,直到後來喪命,似乎都發生在秋末和初冬時刻,事情久遠,加上有人刻意抹去了痕跡,蘭溶月幾乎查不到什麼消息。
晏蒼嵐立即明白蘭溶月的話,毫不令色的誇獎道,「溶月很厲害。」
「那我是不是該說多謝誇獎呢?」見晏蒼嵐露出淺淺笑容,蘭溶月心中紓解了很多。
「知我者,溶月也,秋獵快到了,洛盈與老國師合謀,打算藉此除掉他,我正在考慮是冷眼旁觀還是推波助瀾。」雲顥是晏蒼嵐生父,但父子之間卻並無感情。
「所以決定好了嗎?」
「想問問溶月的意思。」
終究是父親,加上晏紫曦臨終前的話,讓他不要再靠近雲天國,如今有了蘭溶月,他總會想,你情我願,有時候何嘗不是自己的選擇。
「你在擔心嗎?」
晏紫曦與雲顥之間,若非有情,又怎會走到這一步,不過蘭溶月很慶幸兩人走到了一起,那樣她才會遇見他。
「不擔心,我不是他。」
他不是雲顥,不會走到雲顥那一步,雲顥後宮,美人無數,而他從來都只打算獨愛一人,這邊是差距。
「冷眼旁觀太被動,我覺得還是推波助瀾好,洛盈好不容易與老國師聯手,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豈不是太可惜了。」
蘭溶月看着身側的這個男人,心思早定,卻等她開口,真是惡趣。
「還是溶月最了解我。」
晏蒼嵐說完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未繆,神色不明,似乎在說,為臣着,卻了解君心,實在又違臣之道。未繆的頭低得很低,都說君心難測,這沉侵在情字中的男人更難測了。
「明明是早有算計,卻偏偏讓我說出來,你對皇宮了解多少。」蘭溶月想起的稟報,這座深宮之中似乎還真藏着無數的秘密。
「皇宮?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隨便問問。」
「這些年來我甚少進宮,他…當年離宮之時,他曾逼我發誓,這輩子若非得他允許,我不得進宮半步,直到現在我也不敢和那座宮殿牽扯太多,溶月,我賭不起。」
晏蒼嵐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心中卻對此生出了不少疑問,當年的誓言依舊在耳邊迴蕩,那時他雖才五歲,可是帝王家的子嗣早熟,他又是老成之人,只是他似乎忘記追查這其中的緣由了,或許當初的誓言,讓他不敢輕易靠近那座宮殿。
「那麼我替你賭。」
晏蒼嵐一心暖,「好,你替我賭。」
當年的誓言猶如在耳,但與蘭溶月無關,他只要護蘭溶月周全便好,若是對蘭溶月不利,他不介意拆了那座皇宮。
「我怎麼有一種掉坑裏的感覺呢?」
蘭溶月看着身邊的男人,她怎麼覺得被自己給坑了呢?
「俗話說,一個蘿蔔一個坑,你有我這個坑正好。」
蘭溶月翻了一白眼,她才是不是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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