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這塊金字招牌繁盛起來的寺廟,陷入了悲慟之中。
不過方丈大師對後事早有安排,一切從簡,在後院火化。
唐三藏站在眾和尚的最前面,腰間掛着一個土黃色小布袋,看着柴堆上的老和尚,沉默良久。
「師叔祖,時間差不多了,您看?」一旁一個老和尚,忍着悲痛,看着唐三藏問道,語氣頗為恭敬。
唐三藏嘴唇微抿,目光落在了老和尚的腳上,腳上兩隻鞋,一大一小,很不對稱。
「師叔祖,不可啊!」一旁那老和尚順着唐三藏的目光看去,面色劇變,顫聲叫道。
唐三藏的手抖了抖,目光依舊盯在那雙鞋上,向前走了一步。
「師叔祖,不能啊!」眾和尚見此,一齊叫道,一百多個和尚,撲通一下,全都跪倒了。
唐三藏低頭看了一眼死死抱住自己右腿的老和尚,和那些跪倒在地的和尚們,一眼看去,映照着刺眼陽光的光頭,就像亮着的百來個一百瓦燈泡,有些刺眼。
「念頭不通達,如何能成佛。」唐三藏輕輕一抬腿,那個抱着他大腿的老和尚便飛出去一丈遠,輕輕落到了地上。
「該穿齊整些的。」唐三藏走到了柴堆前,彎腰把自己腳上的那雙嶄新布鞋脫了下來,小心給師父穿上,把那雙一大一小的布鞋疊好,放在了一旁,點了點頭:「這樣看着就舒服多了。」
依舊跪着的眾和尚面面相覷,卻沒人敢再說話。
唐三藏轉身,眾和尚分開一條道來,看着他赤足緩步向外走去。
「點火吧,今後,你便是金山寺的方丈。」唐三藏看着先前抱他大腿的老和尚說道。一個懂得抱大腿的人,還是值得委以重任的。
「師叔祖,不知你要去何處?」那老和尚臉上並無多少欣喜之色,顫巍巍站起身來,看着唐三藏的背影問道。
「去長安,住持水陸大會。」唐三藏回道,順手提了掛在一旁樹枝上的包裹,向着寺外走去。
「恭送師叔祖!」在老和尚的帶領下,眾和尚齊聲恭送。
「天天掃,還是不乾淨。」走出金光寺的大門,唐三藏俯身拂去腳底細沙,從包裹里翻出一雙半舊布鞋穿上,回頭看了一眼這座住了十八年的古寺。
「師父,我走了,以後再回來看你。」
「李思敏要辦水陸大會,觀音菩薩也該來了吧?」
「這個世界有妖怪,不過仙佛還沒有見過,西天取經倒是可以去看看,不知道佛祖能不能一拳幹掉。」
系好包裹的唐三藏喃喃自語,轉身緩步向着山下走去,幾年內應該不回來了,回頭一想,在這個世界活着可真不容易。
十八年前,唐三藏以被雷劈的狗血方式穿越到了一個還沒出生的嬰兒身體裏,沒能經受住誘惑,吃掉了一個同天穿越來的金色嬰兒。
經過這些年的反覆印證,他基本確認,當初被他吃掉的那個金色小嬰兒名為金蟬子。就是那個在佛祖座下不認真聽講,然後就被打死了丟過來投胎的二弟子。
也就是說,這個本該帶着三個徒弟,騎着白龍馬,去西天取經,修成正果金身的佛教大咖,還沒出世,就被唐三藏這個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普通大學僧給吃……吃了。
就這樣,唐三藏一躍成為人僧果,每年都有不少妖怪聚集到金山寺附近,想要吃他。
不過,在吃掉金蟬子後,唐三藏身體裏出現了一股淡金色的能量,逐年融入了他的身體,不斷強化着他的肉身,所以他現在不管是力量、速度還是身體強度都有些超出他的認知。
這能量到底有多強呢?
剛走到山腳下的唐三藏低頭看了一眼,原本平靜的地面此時突然晃動起來,就像地震一般,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地底下快速接近。
嘭!的一聲,一隻黑乎乎的東西從地底下衝上來,足有三米長,渾身長着尖刺般的黑毛,嘴邊還有長長的獠牙,乍一看像頭野豬,不過仔細一看又像是巨大的老鼠。
這巨鼠以極快的速度向着唐三藏撞來,氣勢比全速的重卡都要恐怖,血紅色的眼睛充滿嗜血和貪婪,張大的嘴巴掛着讓了作嘔的白色黏液,似乎想一口吞了唐三藏。
唐三藏抬了抬眼皮,僅僅是露出了一點意外之色,然後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