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柳很清楚這些肉粥對於這幾個只有嬰兒巴掌大的小東西意味着什麼,如果幸運的話,它們甚至可能因為陶春柳餵給它們的這兩小碗戾獸肉粥而成功的進化成一隻真正的戾獸!就算它們沒有進化,那也沒關係,這兩碗戾獸肉粥所帶來的能量依然會改善它們的體質,讓它們的存活率有所提升。
吃了早餐,又把符基和護壁符收起來的陶春柳回收了地上已經變得髒兮兮的毯子,用力裹了裹自己的包袱,頭也不回地鑽出了這收留了她一夜的小土洞。
在途經那隻雌啃地鼠旁邊,她腳步略微一頓,想了下,到底還是抽空挖了個淺坑把對方埋了進去。
這才沒有絲毫掛礙的大踏步離去。
陶春柳在廣袤無垠的曠野里足足走了十幾天,才看到一個小鎮的影子。
已經從地圖上知道這個小鎮名字的陶春柳連忙仔細打理了一下自己,這才用力地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大步流星的朝着鎮子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眼瞅着小鎮的輪廓已經越來越清晰的陶春柳臉上還沒來得及露出一個歡喜激動的笑容,眼睛就已經定格在了不知道已經在這裏等了多久的那個高大中年男人的身上。
那男人依然穿着陶春柳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身符修長袍。
他面無表情地朝她看過來,嘴角划過一抹冷冷地諷笑:「陶姑娘,你的速度慢得簡直令人髮指,真真是讓我好等。」
當頭仿佛被人狠澆了一桶涼水的陶春柳強忍住想要拔腳就逃的衝動。心裏知道就是想逃也逃不過的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儘量平穩的聲線問道:「大人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走這條路呢?」
「因為這是方圓百里最大的鎮子,只要你進入這裏,哪怕是以我的能耐,想要找到恐怕也很困難。」蔣符徒微笑着說,一邊說一邊來到陶春柳面前,一派親昵自然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蔣符徒的手很溫熱,在這樣的深秋明明可以給人很舒適的感覺,但陶春柳卻莫名的打了個寒噤。她垂了垂眼帘,以一種近乎柔順的姿態,被他攬着肩膀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鎮子裏。他們邊走邊低聲交談。每一個瞧見他們的鎮上兵丁都慌不迭地對他們行禮,特別是在看向身穿符修長袍的蔣符徒時,他們的眼神與見到一尊高高在上的神靈沒什麼區別。
「不過,就算我沒有猜到你在這裏,我也能用別的方法找到你。」蔣符徒笑容滿面地對陶春柳說,他的語氣里自有一股子讓人聞之毛骨悚然的親昵味道。「畢竟我是在與一個機靈古怪的小姑娘打交道,不多準備一點後手,我還真有些不放心讓這個淘氣的小姑娘獨自活動呢。」他狀似愉悅地衝着陶春柳眨眼睛,「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的這番所作所為並不是多此一舉,瞧,這不就輕輕鬆鬆的找到你了嘛。」
對他們這種靠扒竊為生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保命和跑路更重要呢?
被回絕的老人家在確定了小年輕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初衷後,只能垂頭喪氣的退出了包圍圈。
他離開後,很快又有人搶過了接力棒,繼續與小年輕唾沫橫飛的打商量。
可小年輕就仿佛鐵了心一樣除了金剛符和神行符以外什麼都不換。
——哪怕都有人把一摞摞各種珍貴符籙和下品元石堆得老高了,他也不為所動。
陶春柳和蕭寒洲在旁邊圍觀了許久,終於站出來問賊眉鼠眼的小年輕,「沒有神行符,只有金剛符,能換嗎?」
已經對自己今日能否換到神行和金剛兩種符籙感到絕望的小年輕聽陶春柳這麼一說,情緒激動地差點沒拗折自己的脖子。
只見他亮閃閃地盯着陶春柳提醒道:「尊敬的大人,這醜話我就說在前頭了啊,一張金剛符可換不來我這本珍貴的筆記。」這會兒他倒不再像剛開始那樣,一口一個的叫陶春柳夫人了。
其他圍觀的符修也驚疑不定的看着陶春柳,壓根就不相信她能夠拿出讓高階符徒也為之頭疼不已的金剛符出來。
「如果我手裏只有一張金剛符,我也沒臉找你問價呀。」陶春柳抿嘴一笑,然後在所有人目光炯炯的注視下,不疾不徐地從隨身攜帶的符袋裏取出了整整十張金剛符出來,然後在小年輕口水滴答的注視中,慢條斯理地一張一張擺放在那紅木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