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教女了,趁着現在有空,你去讓安東尼執事準備點禮物,我去傑拉家走一趟。」
沃爾森副牧聞言,自然是笑容滿面的答應了。
賴特牧師帶着安東尼執事到傑拉家的時候,傑拉先生一家正在家裏的菜圃里摘取秋天的最後一季芽芽菜,雷洛霓坐在木匠卡拉先生專門為她特製的嬰兒椅里,不停揮舞着手裏的木勺子給菜圃里工作的家人加油打氣。
即便她說話還有些含含糊糊,大人們捕字都有些困難,但每個人都被她毫無章法的加油打氣鼓勵的精神百倍,機械彎腰、起身再彎腰再起身的動作也做得充滿力量和激情。
因為現在還是下午,傑拉家的籬笆院門並沒有關上,而是大敞着,這些天總是會有村民用各種各樣的理由過來拜訪,傑拉家不說應酬鄰里,就是沒事有事的開門關門也累得夠嗆。到後來,乾脆沒到歇覺的時候,就不關門,免得平白累煩了自己。
「哦哦,這是在收芽芽菜啊,我沒打擾到你們吧。」賴特牧師滿臉不好意思的在安東尼執事的陪伴下走進院子裏說。
見他過來的傑拉一家哪裏還敢幹活,紛紛直起腰畢恭畢敬的走出菜圃給賴特牧師和安東尼執事行禮,賴特牧師連忙叫他們不要拘禮——院子裏好一陣忙亂。
在經過繁瑣的拜見禮節後,賴特牧師大步流星地走到雷洛霓所在的嬰兒椅面前,渾然不顧自己體面身份的蹲下身,笑容滿面的對雷洛霓說:「親愛的小傑妮,幾天沒見教父,你有沒有想教父呀?」
因為兩人都是綠眼睛的緣故,在相處了幾天後,賴特牧師就不顧傑拉一家的意願,強行把雷洛霓認作了他的教女。
在赫蒂爾斯大陸,教子女在教父教母的財產上也是有繼承權的——打個比方,如果賴特牧師因為某些原因而絕了後,那麼的他的財產除了他死後的遺孀能繼承一小部分外,其他的皆歸雷洛霓所有。
當然,雷洛霓對賴特牧師也有贍養義務,如果賴特牧師將來年老貧困交加,體衰多病,雷洛霓也是要把他接過來當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認真贍養的。
如若雷洛霓不履行責任,法官就有權審判她,按罪責的輕重,或強行支付贍養費,或去監牢裏來個半月或一年游。
雷洛霓因為語言還短板的夠嗆的緣故,剛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賴特牧師口口聲聲掛在嘴邊的這句「教父」已經把他們二人徹底綁在了一起。
不過後來就算弄明白了雷洛霓也不會矯情無比的感到憤怒或抓狂什麼的——她出身於福利院,沒有人比她更殘酷的懂得什麼叫等價交換。
在別人理所當然的享受着父母長輩給予的護佑,幸福快樂的長大時,年紀幼小的她已經清楚的明白,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要得到什麼,哪怕是一粒米一張紙,也需要自己用金錢來購買,除了施捨或憐憫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給你。
因此,在雷洛霓理解了教父女之間的責任和義務後,幾乎可以說是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自己又將有一個長輩的事實。
雷洛霓是個很堅強甚至可以說是堅韌的姑娘,也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豪氣。
她相信憑藉自己的努力,總有一日能讓賴特牧師真心實意的拿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畢竟人的心都是肉長的。
再說了,童真純稚的嬰兒在想要刷好感度的時候,簡直不要太容易。
在賴特牧師笑容滿面的屈尊蹲在雷洛霓面前與她逗趣的時候,雷洛霓即便對他的話還有些一知半解,但也要多配合就有多配合的彎起了水汪汪的綠眼睛,扔掉勺子,張開肉嘟嘟粉嫩嫩的胖胳膊就掙扎着往賴特牧師懷裏撲,一面撲還一面用奶聲奶氣的口水音熱情洋溢的呼喚着誰都聽不懂的含糊嬰兒語。
為了避免大家生出什麼不必要的聯想,雷洛霓即便是已經能夠與這個世界的人進行兩三回雞同鴨講的簡單溝通,但耐着性子依然強迫自己按捺——她覺得就算是再想與人說話交談,也得等躲過了這陣風頭再說,不管怎麼說,像上回那種衝着漂亮小正太撒嬌討抱的可恥行徑,是斷然不能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