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
轉了一圈,柳青歌才悠然道:「這裏是有些陳舊狹小,無怪那個石三哭着喊着要給佛祖渡上金身。」
高正陽微微笑道:「佛在心中,如何鍍金?」
柳青歌微微一滯,她才思敏捷,琴藝絕頂,武功超凡,可論起禪機來卻差的太遠了。高正陽一句話,就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換做別人,柳青歌免不了惱羞成怒。但身旁的高正陽逸如清風,明若朗月。讓柳青歌一點也惱不起來,心裏反而愈發佩服他的智慧高妙,不同凡俗。
「大師高見,青歌佩服。」柳青歌由衷讚嘆道。
高正陽臉上雲淡風輕,心裏卻暗自得意,佛門金句拿來裝逼真是太爽了,逼格滿滿。
「柳大家踏月來訪,不知有何見教?」高正陽知道裝逼要把握尺度,總裝就讓人煩了。他見好就收,問起柳青歌來意。
柳青歌沉吟了下道:「也沒什麼事,就是聽說你有些麻煩,過來看看。」
她本想說純陽宗的事,但轉念一想,這事他都知道了,再多說也無益。還是她來私下解決就行了。
柳青歌說的含糊,高正陽到是明白了她的來意。柳青歌親自跑過來,顯然並不是簡單的看望,更有助陣站台的意思。
他和柳青歌也不過是一面之交,說起來也沒什麼交情。柳青歌也沒什麼求到他的,能對他這麼用心,還真是把他當做朋友了。
天岳都有億萬人,可只有這麼一個願意做他的朋友。這是何等難得。更讓高正陽感動的是,對方還是位絕色美女。
高正陽當然看的出來,柳青歌出身神秘,甚至有幾分妖異。
但在這一刻,柳青歌只把他視作知音,他也只把柳青歌當做朋友。
沒有什麼利益糾葛,也和地位身份無關。就是簡單的欣賞、喜歡。
也正是這種簡單,反而愈發難得。
高正陽心情突然變得很好,對柳青歌道:「聽說綠水渠旁有片梅林的梅花剛開,月色正好,何不踏雪尋梅,也是一件雅事……」
不過是溜達着去看梅花,被高正陽一說卻風雅之極。
柳青歌聽的明眸放光,微笑道:「願隨大師一游。」
「那我們走吧……」高正陽長袖一拂,人飄然飛天而起,落在側殿的脊瓦上。
清幽月光下,高正陽月色長衣一塵不染,身姿翩然如羽,夜風中衣袂輕揚,似乎要乘風而去。
梅梅雖然不喜歡高正陽,也必須承認,高正陽這副樣子真是高逸超絕,讓人心折。
但她不能讓柳青歌就這麼跟着走,急忙道:「小姐,我們可以坐車過去的。」
柳青歌本來還在猶豫,一聽要坐車立即有了決斷。踏雪尋梅,要的就是這個意境。坐車還怎麼踏雪……
她水藍長袖輕擺,人就飄然落在高正陽身旁。她早就進入天階,在天岳都雖然被法陣壓制力量,可輕功靈妙還遠勝高正陽。
高正陽笑着伸出手,他動作不快,柳青歌也沒有避開的意思,任由高正陽握住她的玉手。
柳青歌的玉手細滑嬌嫩,有些微涼。高正陽手掌修長有力溫暖。兩隻手握在一起,柳青歌臉上就微微發熱,略有些窘迫又有些說不出的歡喜甜蜜。
高正陽到沒想那麼多,握個小手那絕對被允許的範圍。他可真沒想別的。
天馬寺所在的七城,居民身份相對較低,但有一定收入。這裏的建築大都不高,非常的密集,也極少有高高的樓閣。
房頂上瓦很厚實,又蓋着厚厚積雪,踩上去很滑。
對低階武者來說,想在房頂上飛檐走壁可不容易。
高正陽能如意控制身體筋骨血肉,毫髮間能舞動剛柔。又能運轉元氣。施展龍飛九天身法,幾乎到了踏雪無痕的境界。
腳落在積雪上,只有半寸深的痕跡。微微借力後,高正陽人就橫掠到五六丈外。
至於柳青歌,身法更是輕如飄絮。她幾乎不發力,任憑高正陽牽着,如影附形,不用高正陽費一絲力氣。
兩人就這麼牽着手,在月色中迎風踏雪,飛檐走壁如履平地,翩然如仙。
月色下的天岳都,比白天少了幾分喧鬧繁華,多了些深沉厚重。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