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那。
作為劍聖,她完全能體會到那一絲神月劍意有多強盛高妙。
那境界真如九天上的神月,可見卻不可知,可感卻不可觸。這樣的劍道境界,讓風鈴很絕望。她不知自己和高正陽有多大差距,因為完全無法衡量。她只知道高正陽強的沒有止境,看不到盡頭。
更可怕的是,在她這個層次看到如此神妙劍道,必然會在心靈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以後不論如何努力,都不太可能有機會超越高正陽。
風鈴再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跪伏在這樣的劍法下。
石正道不練劍,對神月劍感觸沒那麼深。另一方面,他意志也更堅定。作為石破天的兒子,他也享受到了陣法的護佑。
所以,石正道沒有像風鈴那麼軟弱的跪倒。只是他臉色也一片灰敗。高正陽展現出的強大,遠遠超乎了他們的預計。
一天內擊殺數十億魔族,似乎也不是做不到。
就算高正陽做不到,以他的力量,想要殺誰還不是隨便就殺了。他們沒有任何制約他的力量。
站在陸九淵身後的雲飛揚,也是滿臉失神。他知道自己和高正陽有差距,但他相信超越高正陽只是個時間問題。
完滿神月一出,粉碎了雲飛揚一切幻想。也把他的驕傲完全碾碎。
雲飛揚從沒這麼沮喪過。他一生中也從沒遭遇過這樣的挫敗。以至於,他甚至完全失去了鬥志。
陸九淵回頭看了雲飛揚,他有些渾濁的老眼中都是同情,「你師父當初和你一樣。不,他當時要比你更自信驕傲。成為劍聖后,他第一次出手就是對付高正陽。」
想到一百多年前的往事,陸九淵頗有些感慨。在他的記憶中,所有關於高正陽的記憶都沒什麼好事。
哪怕高正陽對人族貢獻很大,但對於道門來說,高正陽是個無法跨越的阻礙。是壓在道門所有人心上一座高山。
雲飛揚很幸運,他的成長經歷中沒有高正陽。沒有體會過那種無力可施的絕望。正因為如此,這一次的挫敗才會那麼強烈。
陸九淵淡然說:「如果你就此認輸,並不丟人。放棄不理智的想法,會讓你的路走更穩。」
雲飛揚滿臉的猶豫,他知道陸九淵並不是在說反話,而是在告訴他一個最理智的決定。但他不服氣,他還想掙扎。
紀元輪轉,諸天巨變,對於他說,未來還有無數的機會和可能。現在就俯首認輸,他不甘心。
就算是輸,也要輸在高正陽的龍皇戟下。而不是在旁邊看了一眼,就嚇的跪倒。
想到這裏,雲飛揚看了眼雙膝跪地的風鈴。這女人一臉的軟弱無助,完全沒有了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勢。
但作為劍聖,雲飛揚寧願風鈴囂張一些,也比現在的軟弱可憐要好。
也正是風鈴的樣子,讓雲飛揚鼓起了鬥志。作為男人,作為劍客,他寧願死,也不能跪在地上。
看到雲飛揚眼神逐漸堅定,陸九淵頗為欣慰。以高正陽作為目標,當然會無比痛苦。但就算以後雲飛揚輸了,他至少也能站在其他人之上。
和鬥志昂揚的雲飛揚相比,宏遠就差多了。他諂笑着臉拉着無相袖子:「師父,師兄這劍法好厲害,你也教教我!」
無相沒好氣的瞪了眼宏遠,這個徒弟修煉很有天賦,就是性格詼諧圓滑,少了幾分銳氣。他說:「這是正陽的絕學,我怎麼會?」
宏遠當然知道無相不會,佛門要有這等絕學,肯定早就傳給他了。他笑嘻嘻的說:「那我去找高師兄學,他不會打我吧。」
「不要胡鬧……」無相臉一沉,不悅的訓斥了一句。
這個徒弟有時候就不知輕重,就像高正陽施展的神月劍,何等高妙。沒看紅日、月輕雪都沒學過。怎麼可能傳給外人!
宏遠嬉皮笑臉,完全不把無相訓斥當回事。但他看無相臉色越來越難看,也知道不妙。急忙轉移話題:「師父你看,石破天都快哭了!」
宏遠說的有點誇張,但石破天的臉色的確難看之極。
想到和高正陽的賭約,石破天心已經沉底了,到了這一步,他也懶得再掩飾。他舉目四望,陸九淵、無相神色漠然。熊霸黑白分明的可笑熊貓大臉上,到是有幾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