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覺得什麼,只是把他當異類和飯前飯後的談資,但是後來越發的不可收拾,他每天都去醫院要流產掉的嬰兒,然後全部往村子裏帶,死了的直接埋在山上,這是很忌諱的事情,村里還專門組織人跟他談了幾次,但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動他。」
「後來村子裏在他申請租用南山的時候,卡了脖子,不願意把那山承包給他,因為全村人都不同意整個南山上都是死孩子,老話說,壽比南山,此刻南山上都是夭折的孩子,也就是短命折壽,全村人自然不答應。」廟祝說。
「怎麼卡的脖子?」邱洪正瞪着他說。
「全村人投票,幾乎沒人贊成租給他,只有幾個心善的老人投了同意的票。」廟祝說:「當時宋雙福氣得直接將幾個死孩子的屍體扔在村部大樓的門口,對着那一袋子的死孩子說:如果你們有靈有性,你們晚上就去找這些不同意給你們安身之地的人。」
「所有人當時臉色大變,都罵宋雙福不知好歹,如果再鬧騰就把他從村子裏趕出去。」廟祝拿起滿是茶垢的茶杯,咕嚕一聲,喝口茶之後說:「當天深夜,幾乎每戶人家,都聽到有人在敲門,問了是誰,沒人回答,出門來看,也沒有人,所有人才想起白天的事,嚇得趕緊躲在被窩裏不敢出來。」
「第二天白天,人身上的陽氣重了,膽子大了,就說昨天晚上應該是宋雙福本人來敲的,裝神弄鬼嚇唬人的,所以都到宋雙福的家裏去鬧,威脅他再鬧的話就報警。」廟祝說:「宋雙福面無表情,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可第二天晚上,敲門聲依舊,那些人就火了,出門就大罵宋雙福,可全村的人都在開門,都在罵宋雙福,難道宋雙福會分身術不成,一會在村東頭,一會兒又跑到村西頭?騎摩托車都要繞一個小時,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怎麼可能?大家就覺得這事蹊蹺了,村東頭的人就打電話問村西頭的,有沒有敲門聲,是哪個時間點的,一問嚇一跳,竟然都是一樣,凌晨零點,這時候大家都怕了。」
廟祝也是個話嘮,說起來就停不下來了,邱洪正沒繼續問,他卻滔滔不絕了,他說:「而且奇怪的是,那幾個投了同意票的老頭,人家這兩天就很安靜,沒有被敲門,所以大家都有些動搖了。」
「然後呢?」我問了一句,感覺特別有意思。
「雖然動搖了,但是沒有人先鬆口,也沒有人願意先鬆口,以後出了問題,這個先鬆口的人會被人罵的。」廟祝嘆了口氣說:「第三天晚上鬧的更凶了,在敲門之後,沒有人敢開門,但是凡事有小孩的人家,小孩子都夢遊,夢遊起來之後,自己開着門就往南山的方向走去,大人都嚇死了,死死的抱住小孩,不讓走,直到天亮了才消停,不過也有些大人睡熟了,不知道的,一早起來發現小孩子不見了,聽說昨晚的事情之後,才四處火急火燎的找孩子,不過最後都在南山山腳找到了,有十來個孩子都睡在石頭上,找到的時候凍得直發抖,所幸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