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地看着長生說:「這件事不但關乎到金花的名聲,更關乎姑爺的名聲,我相信姑爺不是那樣的人,但別人可不那麼認為,現在事情已經騎虎難下,金花一個姑娘家名聲被全敗壞了。
如果姑爺不納了她,就會出人命的,到時你舅舅和咱家的情份就全毀了,你外婆她老人家也受不了的,到那時姑爺被人唾罵,你也會被說人悍妒心狠,枉毀了一世的好聲名呀所以聽爹一句勸,且不可因小失大,先讓姑爺納了她平息眼下這件事,以後她總是小的,還不全拿捏在你手裏?而且又自家表妹,還能在婆家做你的助力,好幫你對付外人。」
周厚純這麼想,長生倒覺得很正常,因為大多數人都這麼認為,也因為這個爹一直就為她着想的並不多,他也許只是覺得明淨納妾根本沒什麼,若壞了名聲以後不能做官,那才是真正的損失,所以她並不生氣。
只是,她怎麼覺得爹的話好象沒有說完?
還不等她說什麼,娘就急了:「這不行,金花是個不安份的,長生又礙着親戚情份對她深不得淺不得,若她以後得了姑爺青眼壞了長生跟姑爺的情份,我們長生可要怎麼可好?她本身就出身低,全憑姑爺的擔待才能在婆家過得好一些,若連姑爺也變了心,她的日可怎麼過?這不行,堅決不行,就按長生說的,金花可以帶走另做打算,但絕不能姑爺做小的」
周厚純怒道:「你是婦人之見眼下不是姑爺願不願意的事,而是除了納她再沒別的辦法了只要姑爺的名聲保住了,以後有了前程,多納一個妾算什麼?還不是由長生拿捏?」
訓完妻,他又殷切地看着長生:「長生,爹知道難為你了,但雖是女也要看得長遠些,且不可因小失大。我知道你舅舅的女兒跟她娘一樣精明潑辣,你是怕你吃虧,爹也不放心,我倒有個好主意,你看如何?」
長生越來越糊塗了,爹到底想說什麼?他又不可能為表妹着想,說全是為了她着想,卻又不象,就不由自主地問:「爹有什麼好主意?快說吧」
周厚純心虛地看了長生一眼說:「你表妹不可靠,那就找個比她忠心可靠的,處處牽制她,幫你盯着她,讓她安份守已些,你也就放心了。你看如何?」
長生一愣,似乎已經猜到什麼,卻還是不解地問:「爹想說什麼?什麼忠心可靠,爹到底是什麼意思?」
周厚純終於說:「爹是莊戶人,不識字,也不懂得什麼大道理,可年輕時聽說書先生說書,也明白凡事講究制衡之道。如果給姑爺再納一個妾,讓她們互相牽制,如果一個不聽管教,你就抬舉另一個,讓她們爭去,你不就是坐享其成嗎?
聽着這番言不由衷的話,再想想爹爹這幾日奇怪的神情,長生心裏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頓時覺得可笑萬分,想到玉生的善良本份,想到她對自己的依戀和信賴,想到她小小年紀卻日夜辛苦做她給謝家的回禮,卻如此被親爹對待,想想都替她難過。這個爹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再看看娘,卻還是滿眼迷茫,看樣她並沒有聽明白爹爹的意思,若是明白,會不會氣得當場吐血?
她做出似有所動的樣問:「那爹覺得誰對我忠心可靠,納誰才能牽制表妹呢?」
長生的態鼓勵了周厚純,他故做平靜地說:「要說忠心可靠,誰能比得過親姐妹?你妹妹玉生是個再乖巧伶俐不過的性,你們又是親姐妹,表姐妹當然得靠邊站,只要你們齊心,你表妹就是再精明,也敵不過你們抱成團呀」
他終於說出口了他這幾日奇怪的表現原來是這個原因?長生只覺得可笑無比,他怎麼說的這麼若無其事?要不是真正了解妹妹的性,她簡直以為是妹妹是心思。
周王氏也驚呆了,她撲上去就推搡周厚純,嘴裏罵道:「你這個老不死沒良心的長生給家裏付出了多少?你怎麼就見不得她好呢?居然起了這種心思讓她們姐妹相殘玉生平時多孝順,你怎麼就忍心讓她去做人小老婆?你還有沒有人性?」
周厚純老羞成怒,怒喝老妻道:「我看你是瘋了你聽不出我這是為兩個女兒好嗎?姑爺的身份以後肯定妻四妾,再加上金花不安份,除了讓玉生給她助力還有更好的辦法嗎?玉生做人小老婆怎麼呢?就是做姑爺的小老婆也是穿金戴銀的,將來生了孩也是少爺小姐,咋都比嫁給莊戶人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