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短劍,正是當初從金玉霖手中搶奪之寶。
他並未追擊劉琨,而是抬手一招,跌落於地的藍色長劍鏘然躍起,重新被他收入儲靈袋,這才緩緩扭頭,望向劉琨,吐氣開聲地喝道:
「念在你修行不易,今日便只斬你一臂,給你留下一條殘命。若下次再主動招惹於我,必取你性命。滾!」
一個「滾」字,氣勢洶洶,仿佛這一方天地都籠罩在他的無上威壓之下。
劉琨臉色陰晴不定。
竟然被一名胎息八層修士如此呵斥,簡直是平生之恥。可是,此時修為高低已經說明不了什麼。很明顯,對方真實實力竟然還超過自己一截。
「果然不愧是一劍凌霄宗門下弟子,枉老夫苦修多年,此時方知差距所在。」他頹然一笑,笑容竟有幾分慘澹。
這一刻,他原本堅定的道心,竟出現了一絲動搖。
說完,搖了搖頭,駕馭着靈劍搖搖晃晃的朝遠方馳去,竟不願再多看少主葉添龍一眼。
其實,這倒是劉琨誤會了。
其實以他的實力,縱然放於整個一劍凌霄宗親傳弟子中,也是佼佼者,能勝過他的同階也不會太多。奈何,他偏偏碰到關東這個可越階殺敵的怪胎。
放走劉琨,並非關東本意,但他不得不這樣做。
雖然靠着偷襲重創了對方,可是劉琨實力還在,想要將其徹底斬殺,恐怕還要消耗很長一段時間。一旦再有其他人經過,摻和進來,徒生枝節,這也是關東刻意避免的。
「慢着,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讓你離開了?」關東目光鎖定葉添龍,淡淡說道。
葉添龍見關東將劉琨重傷,已是滿心驚駭,本想借着他注意力分散之機,偷偷溜走,卻不料被關東一眼看破。
葉添龍身體一僵,一張清秀的臉龐成了苦瓜色:「前……前輩有何見教?」
「前輩?」關東摸着鼻子,啞然失笑,竟然有人對自己以「前輩」二字相稱,實在有點滑稽。他揮了揮手,哼道:「你我俱是胎息期,用不着以這種稱呼特意討好。你指使兩名屬下,對關某圍追堵截,一再刁難,就想這樣輕描淡寫的揭過麼?」
「啊,剛才小可有眼不識泰山,冒……冒犯了關道友,實在該死之極。這儲靈袋內,是我全部身價,願全部奉送給你,只求能饒我一命。」葉添龍連忙從腰間扯下儲靈袋,高高拋起,然後束手而立,異常恭敬的樣子。
剛才那一戰,把他嚇破了膽。早知對方實力如此強悍,打死也不敢招惹這個煞星啊!
關東抬手一抓,毫不客氣的將那儲靈袋收走,淡然道:「你既有如此誠心,我也不願再難為於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視野,否則,你知道後果!」
「是是,以後關道友出現之處,在下必定退避三舍,絕不敢污了道友慧眼。」
葉添龍心中大喜,忙不迭的向關東行禮,然後匆匆離開。
關東目送此人消失後,這才又回頭看了那數株紫藤魔樹一眼,大袖一揮,化為一道藍色虹芒,在空中繞了一大圈,然後認準了某個方位,直衝而去。
一日後。
封魔谷東部區域的一片沼澤內,有一片茂盛的雜草,鬱鬱蔥蔥,足有一人多高。
空氣中泛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在雜草的最深處,是一片隱蔽的水潭。而水潭的上方,正有一葉樹枝編織而成的木筏,隨波飄蕩。在那木筏之上,一名藍袍修士盤膝而坐,雙目緊閉。
詭異的是,他的頭上竟「噝噝」的冒着幾分蒸汽,數股靈光時隱時現。
突然,這人雙目倏然張開,精光迸射,然後緩緩收斂。
「呼,經過一日的修煉,配合療傷的二品靈丹,肩部傷勢總算已經癒合。」藍袍人喃喃自語。
這人赫然正是關東。
他大手一翻,一枚紫色玉珠出現在掌心,散發出微微的寒氣。驀地,他抬手打出數道靈氣,融入玉珠,整個玉珠紫光大盛,連續閃爍一番後,突然一躍而起。
關東立刻大口一張,竟直接將紫色玉珠吞下。
接着,透過內視,那一粒紫色玉珠,約有棗核大小,靜靜懸浮于丹田五大靈印上方。同時位于丹田內的,還有一柄紅色小劍——烈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