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做什麼?」
葉子安就道,「今年春天的時候,我讓人去和附近的良田主人商量了一下,一家弄出來一些地,挖一條深的排水渠道,到現在還沒挖完,昨天就聽說那水位又上升了,就快超過水位線了,一旦過了水位線,那下面的村子必定遭殃。我今天便想着去看看到底上升了多少,結果下午又遇到大暴雨,我擔心萬一暴雨一直不停,一個不好那水庫水又衝出來。便又動員村里那離水庫最近的村子理正帶着人到別處躲一躲,是以就回來晚了。」
「那水庫是到底有多大?漫出來的水都能淹了村子?」還有這挖水庫的人是怎麼想的,怎麼能將水庫挖在人住的上方?
「那水庫啊?」提到那水庫葉子安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都有咱們楊樹村那麼大了,你說能不能漫村子?」
「綿陽又不是缺水的地方挖那麼大水庫做什麼?」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麼?
一聽這話,葉子安是滿臉的無奈。
楊初夏一看就是有故事了。
然後就聽葉子安道,「我的前前任,你知道吧?也在這綿陽待了十年。這綿陽曆代以來都不好治理,這些年來,那是每隔兩三年就要來一次水災。去年的時候就有一次。可在十多年前,這裏卻發生了一次旱災,大半年沒有下過一滴雨。待這次旱災過後,那縣令就覺得自己做功績的時候來了,覺得會有旱災是缺水,那他為什麼不蓄水呢?便命人開始挖水庫,整整挖了五年!……」
說道這裏,他就覺得這縣令運氣並不是那麼好。
因為水庫挖好的頭一年,綿陽這邊就開始下了暴雨,不僅如此,那一年的綿陽還發生了水災,於是他這個縣令就被擼了,又換了一個縣令來,就是葉子安的前任了。
而這個前任可算是恨死這個縣令了,因為近十年來,綿陽雨水都特別充足,再加上又靠近河流,以至於每個兩三年就會鬧起水災。而這個水庫所在的鎮子吧,原先並不屬於受災區,他們離那江河可是遠着呢。
可卻因為一個水庫,一到暴雨季節,或者有水災的時候就會鬧出點事來。
你說那水庫下方都是村落,不是村落的地方就是良田,有良田就肯定種的有糧食,誰給你排水?不錯人家田裏種的是水稻,水稻需要水,可也要不了你衝出來的那麼多水啊。
葉子安便想着和各家征一些地出來,挖一道溝渠,將水引到別的地方去。說溝渠他就更想吐槽了,因為當時竟然沒挖,村民要是用水庫的水,自己去挑。
且地這東西在這個時候簡直就是百姓的命根子,一厘地都是好的,誰家願意讓你征?如此一來只能買!可綿陽縣衙沒錢,這錢又從哪裏出?去和府里申請?想都別想,這算是你綿陽縣水力上的額外支出,府里沒錢,你自己想辦法去。
沒辦法了,葉子安便將各個村的理正召集到一起,將這事情和大家分析一番,最後讓各村里每家每戶拿出來一點錢,縣衙再補貼一些錢,去和人買地挖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