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之。」高禕又是甜膩又是討巧地叫了一聲程錦之,她來到程錦之的跟前。「今天辛苦了。」
《女孩圍城》劇組人員多多少少知道程錦之和容姒的情況,見這高禕的姿態倒像是「正宮娘娘」。
「小天,快把茶水拿過來。」說着,高禕又看了看後邊的助理。助理提着好幾袋飲料,吭哧吭哧地小跑了過來。高禕的語氣自帶些親切。「大家辛苦了,喝點飲料休息休息。」
「這是易導吧?」高禕還從袋子裏面拿了兩瓶,遞給易弈。「多謝你照顧……」
見高禕這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程錦之就拉住她手臂了。「你過來。」
剛才高禕過來,程錦之本來打算無視她冷處理,想着高禕不會自討沒趣。沒想到高禕還挺會給自己找場子。
「姑奶奶。」幫高禕提裙擺的經紀人喊了一聲,他哭喪着臉。要被大經紀人知道高禕在這樣的「公眾場合」私會程錦之,一定會罵死他的。
「大家有什麼想吃的,儘管和我經紀人說。」高禕笑了笑,又看了自己經紀人一眼。「你在這候着,大家想吃什麼你都去買。」
程錦之這一拉她,高禕也順勢挨着她走,經過容姒的身邊也不看容姒。「正房」的腔調拿捏得很足。容姒的神情倒沒什麼變化。
「容小姐是吧?您喝……」高禕的經紀人拿着瓶紅茶,獻殷勤似的想遞給容姒。容姒他知道,這兩天的微數據往上冒,聽說還沒簽約經紀公司。
「謝謝,我不喝這些。」容姒拿起了自己手邊的礦泉水,她抿了一小口,看着不遠處的程錦之和高禕。
「這兩天你沒有接我的電話。」高禕咬了咬下唇,有些委屈地說道。演技十分到位,呢喃還帶了點鼻音,顯得格外的委屈。
「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程錦之說道:「高禕,你不是胡攪蠻纏的人。」
高禕在她面前一向收放自如,程錦之覺得上一世的自己就像她手中的牽線玩偶皇后無處不在。她所有的舉動,都被高禕的喜怒哀樂給支配着。
「你生我氣了。」高禕拉着程錦之的手。「我這幾天都在這裏,我想陪你拍戲。」
身處娛樂圈,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八卦。《女孩圍城》的劇組人員有意無意地瞄不遠處的高禕和程錦之,瞄的時候還瞄了瞄容姒,看容姒有什麼反應。容姒是程錦之舉薦的,要不是程錦之,誰知道容姒啊。
容姒拿着一本頗為厚實的本子,手裏還拿着筆,似乎已經隔絕了周圍的「有色」眼睛。
易弈向來不關心這些,他叼了一根煙,掃了掃周圍這些看熱鬧的。「都休息夠了是吧?」
易弈這一說,周圍人噤聲了。煙也沒點燃,他坐到了容姒的身邊。「這兩天看你捧着這個本子,是什麼?」
「我弟弟譜的曲。」提到弟弟,容姒的眼神似乎都柔軟了一點。「他現在在莫斯科的音樂學院。」
「你弟弟多大?」他瞧容姒的年紀也不大,想不到下邊還有個弟弟。
「比我小四歲。」
「那挺小的,還蠻厲害的嘛,這么小就在國外念書了。」易弈說道。說着他抬起懶洋洋的眼皮,似乎想看程錦之和高禕。沒看到,估計走掉了。「這個圈子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不容易。閒言碎語,你不要太介懷。」
「等下我還要去給他們強調一遍。」易弈說道。易弈比較惜才,難得看好一名演員,自然是希望她能夠乘風破浪,扶搖而上。
「沒關係的。」
「嗯?」
「我聽着,心裏也有譜。別人拿出背地裏的東西,我反而自在些。」容姒說道。
虛情假意不可怕,可怕的是信以為真。公司破產,當初的好叔叔好伯伯,現今都變了一副討債的嘴臉。父母和她說誰誰和他們相逢於微時,誰誰是患難之交,越是「親近」的人咬得就越狠,容姒始終記得父母跳樓的大廈。她看着周伯伯說父母是自己跳下去的,急於擺脫嫌疑的面孔。「他們兩夫妻還欠我錢呢,這麼一搞,我以後還怎麼說還賬的事情,算了倒了血霉,就當這幾年的生意白做了。」
「我還。」
「容姒你說什麼呢?」親戚們拉着容姒。「你周伯伯不要你家還了。」
「我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