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姒看着小腹上的乾花盒子,眼睛有點亮晶晶的。就像森林裏的小鹿,還泛着水光。公司里有誰能想到,說一不二的容總,現在就像頭純良的小鹿。容姒的手放在了盒子上,她的指腹摩挲了一下盒子的邊角。
失而復得,如獲至寶。
「笑什麼?」程錦之還沒說完,便被起身的容姒捲入了懷裏。容姒不光笑得開心,也像得到骨頭的寵物一樣,下巴在程錦之的臉皮上蹭了蹭。程錦之兩根手指,抵住了容姒的肩頭。「別蹭我,妝都被你蹭掉了。」
「你是沒化妝說了別蹭了,你這隻傻狗。」這已經是程錦之第二次說容姒傻狗了。沒有人會把高冷的容姒比作狗,還是傻的那種。大家更傾向於在森林裏迷路的小鹿。
「我很開心。」
「你是開心了,我要補妝了。」
容姒眨了一下眼睛,悄悄地再蹭了程錦之一下。容姒輕輕地摟着程錦之,程錦之嘆了口氣,雙手便搭在了容姒的肩頭。安靜了第一秒,便有了安靜的第二秒。兩人安靜地擁着。明明剛才程錦之還氣勢洶洶,而容姒也討好得沒了平時容總的模樣。到了這一刻,她們就這麼擁着。不管外面的風聲,外面有些喧鬧的聲音,似乎是下雨了。淅淅瀝瀝的春雨。
「疼嗎?」想起前兩天,容姒撫着胸口。程錦之放在容姒肩頭的手,又沿着容姒的鎖骨,輕輕地在容姒的心口上點了點。
「不疼了。」容姒抬手,握住了程錦之的手。她將程錦之的手握在了自己的心口。
程錦之的手是如此的溫暖。暖好了她的心口,她的心口上還有程錦之的眼淚。
「姐,外面的雨下得好大啊。」這時候,一個男人推門進來了。明明是沉穩的聲線,向自己親人說話又自帶一股撒嬌的親近,聽上去有點違和。非常違和。男人低着頭,掃着髮絲上的雨珠,等他再抬頭,便見到了兩雙眼睛。一雙眼睛有點不好意思,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咳嗽了兩聲,還出賣肢體語言般的挽了挽頭髮。另外一雙眼睛,是他姐。他姐的目光快把容湛嚇得蹦出房間了。他只有在弄錯三份數據的時候,他姐才會這樣看他。他有弄錯過三份數據嗎?沒有,所以他是第一次見到他姐這樣的神情。
「姐,我要退出去嗎?」
容姒以為她弟弟只是工作上不機靈,沒想到在這種事情上也要問她。「你說呢?」
別看容湛高高大大,自動消失的能力還是挺強的。容姒話音剛落,容湛便刷拉一聲退出去了。容湛剛退出去,容姒便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張着手還有點眼巴巴的。程錦之抬起了手,容姒還以為程錦之要摟她了,趕緊湊了過去,沒想被程錦之扯住臉皮了。程錦之擰了一下容姒的臉。「真不想要你了。」
容姒的眼睛亮了一下,又伸手攬住了程錦之。程錦之鬆了手,在容姒的懷裏靠了幾秒。這兩天,她一直都在雜物間找東西。她爸問她怎麼列了這麼長的清單,她也不知道。明明連容姒送她的畢業禮物,她都有些記不清了。想着容姒,清單也越想越長。原來容姒送過她這麼多東西,最讓她失望的一點就是她居然記得清楚。真的令人失望。她在雜物間翻了兩天,翻了一些東西。抖了兩下,才知道這些東西積了這麼多的灰。程錦之打開盒子,盒子裏還有點香味。乾花和十年前一樣,程錦之抱着盒子,在雜物間坐了好一會,直到她爸進來。她爸看到她還嚇了一大跳。「女兒,你怎麼不開燈啊?還幫爸爸省電啊?」
「爸,我覺得自己很沒出息。」
「你媽也是這樣覺得的。」
???這像親生父親嗎?要不是知道父母現在的關係,外人還真會以為他們是恩愛的一對。當然,也正是這個原因,讓程錦之一直難以釋懷。她的父母有時候真像一對恩愛的父母,比真人騷里的恩愛還要恩愛。
程淮南又看着女兒懷裏死死抱着的東西。「都是她送的?」
「嗯。」程錦之說道:「品位還挺好的,有些東西現在看也不過時。」
「用心挑的東西,是很難過時的。」
「爸,你是說你之前買的銅錢雕塑嗎?」程錦之說道。
原諒她想到她爸買的大銅錢了,她爸之前還把大銅錢立在公司門口。專門搞了個聚財的剪綵,被人錄了視頻,那段視頻廣為流傳,傳得比她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