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你醒來就好了。」容姒捧着程錦之的臉頰,邊掉眼淚邊擦程錦之的眼淚。
容姒最脆弱最柔軟的一面,呈現在她的眼前。是真實的容姒。
「我是不是弄丟了戒指?」
「沒有,你沒有弄丟。」程錦之把戒指保護得很好,戒指卡在了她的關節處,似乎是另外一隻手牢牢攥住了。當醫生把帶着血污的戒指給她時,容姒的雙腿都要軟了。她無法想像,當時的程錦之是遭到何等的撞擊和疼痛。
「在你身上嗎?」程錦之又有些虛弱了,似乎要睡了。「我身上沒勁,你幫我戴上吧。」
「嗯,我幫你戴上。」容姒輕輕地拿起了程錦之的手,將戒指推上了程錦之的無名指。容姒摩挲着程錦之的無名指,又掉了好幾顆眼淚。當時戒指一定陷進程錦之的肉里了,要不然無名指上也不會有凹痕。
「你好好休息,我會陪着你的。」紅着眼的容姒,撩了撩程錦之額前的散發。
「你也去休息吧。」程錦之說道。「你自己是超人,孩子可不是。」
「嗯好的。」容姒挨了一下程錦之的臉頰。
等過了一個星期,程錦之也從重症病房轉到普通病房了。在容姒的悉心照顧下,程錦之恢復得很快。容姒照顧程錦之,比照顧自己還得心應手。要不是肚子裏還有孩子,容姒恨不得長在程錦之的身上,天天陪着程錦之。
到了普通病房,程錦之的身邊就更加熱鬧了。之前在重症病房,苟羽還被容姒壓制着。容姒不讓苟羽發出很大的聲音,生怕她的嗓門驚擾了程錦之。苟羽跟夏柚沒少抱怨,說容姒現在把程錦之護得就像嬌弱的林妹妹。別說風吹了,她們吹都不行。
「錦之,你醒得正是時候。阿狗和天后準備辦婚禮了。」夏柚和程錦之說道。
「哈……程錦之我跟你說……」
苟羽看上去又要轉移話題了。程錦之笑了一聲。「苟羽,你之前肯定拿我當了擋箭牌吧?」
「什麼擋箭牌?」苟羽說着,掰了一瓣橘子塞進了嘴裏。「結就結,誰怕誰啊。」
「你,份子錢,要包大的。」苟羽的尖牙咬破了橘子,嘶的一聲直接把橘子咽下去了。「我去,誰買的,這麼酸。」
苟羽扒拉了一下水果籃。卡片上面明晃晃的一個惡魔臉,苟羽默默地把卡片扯了。居然是自己買的。
「不止你,還有容姒。」
程錦之晃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我們算一家。」
「什麼一家,你們沒領證沒辦婚禮不算。」
「我們有孩子了。領證婚禮都是形式,明天我們就能辦。」程錦之看來是真好了,能和苟羽討價還價了。
很快容姒便進來了,看到這麼「其樂融融」的一幕。她坐在床邊摟住了程錦之的肩頭。「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苟羽眼珠子一轉。「容姒,你打算跟程錦之結婚嗎?」
容姒看了一眼身邊的程錦之,程錦之也和容姒對視着。自從車禍以後,兩人有點甜得發膩了。果然……苟羽就別開了臉。「你們夠了啊,我還未滿十八歲,別讓我看你們這種。」
兩人居然當着朋友的面,接吻了。特別是容姒,容姒這個大悶騷,居然主動親程錦之。容姒也沒看苟羽,只是摩挲了一下程錦之的臉。「結啊。」
程錦之笑了一聲,便摟住了容姒的後頸。
「容姒,你這一胎是男是女啊?」苟羽看着大肚皮的容姒。這是很難得的一幕,外界傳成女神般的容姒,居然也跟凡人一樣,懷了凡胎。苟羽上次還帶了微型攝像機,本來想拍一下容姒,她也真把容姒拍了下來。結果走的時候,容姒和她握了一下手。出了門,發現自己的微型攝像頭被碾成了渣渣。這還能是誰幹的,當然是當年狗仔們合縱都啃不下來的容姒。估計是和容姒待久了,給容姒打了和和氣氣的柔光。人家骨子裏,還是頭咬人的藏獒。
「是個男孩子吧。感覺挺能鬧騰的。」夏柚說道。像容姒這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還去醫院檢查過好幾次。
「男孩啊。男孩也行。」雖然程錦之更喜歡女孩一點,她微微俯身,聽着容姒肚皮的動靜。
容姒不說話,只是嘴角含着笑,撫摸着程錦之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