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自己的興奮。這是幾年來沒有的。激烈的歡愛,更像是要把對方揉進骨血。在進入的那一剎那,又發出喃喃低語。是爽快的。
程錦之將容姒拉進了衛生間,外面很安靜。她們彼此靠近,彼此接觸。程錦之咬住了容姒的舌尖,嗅着對方的呼吸,急促地接吻。衣服還沒有解開,便被突然的來電制止了。程錦之鬆開了容姒的唇舌,容姒的嘴唇有些發紅。外面有了喊聲,在叫她們,確認她們的來電情況。程錦之攏緊了自己的衣領,容姒咬了一下下唇,也低頭合上了自己的衣服。她的褲子都被程錦之拽到膝蓋了。
第二天的拍攝是在稻田。這場戲並沒有什麼對白,主要是取景。秋收過後,稻田上多了好幾堆稻草垛。取景的時候,正好下了點微雨。稻田上浮着朦朦朧朧的水霧。鄉間的霧,有些薄,不像城市裏的那般厚重。今天的霧也恰到好處,將遠方一帶抹得很勻,又不會遮掩鏡頭。程錦之站在稻田上,她看着遠方的霧,又慢慢地抱着胳膊。修長的手指,在手臂上磨蹭了一下,似乎有點冷。容姒走了上來,走到第三步,程錦之回頭了。恰到好處的對視,鏡頭由遠及近,又拉到更遠處的霧氣。朦朦朧朧的,人也是朦朦朧朧,捉不透情感。
「咔。」王章說話了。「收工了。」
王章又抬頭看了一下天空。「得快些,要下雨了。別讓設備淋了雨。」
很快,工作人員都離開了。只有程錦之和容姒留在稻田上。大雨前的萬籟寂靜,周圍也沒有什麼人。程錦之本來只想放空一下,沒想到容姒陪她留了下來。程錦之轉頭,和容姒對視。容姒的下唇還有血痂,是昨夜的接吻。不仔細看,還看不到。程錦之向容姒勾了勾手指,容姒愣了愣,走上前了。這是一個極為隱秘的稻草垛。程錦之將容姒壓在稻草垛上,胡亂吻着容姒的嘴唇。剛剛癒合的血痂,又被程錦之咬破了。大雨前的交纏,顯得非常急切。歡愛太久,大雨傾盆而至,兩人被澆了個通透。雨中,容姒撩了撩程錦之的髮絲,她捧着程錦之的臉蛋。唇舌交纏,誰的喘息溢了出來。
「姑奶奶,你們這是去插秧了啊。」舉着傘,急急忙忙地過來。
兩人衣服凌亂,身上也沾了不少稻草和泥土。兩個人就像在田裏滾了一圈。確實滾了。容姒緊緊地拉着程錦之的手,程錦之任由容姒牽着,也沒有甩開。她們在的碎碎念中回了自己的屋子。衣服已經不能再穿了,衣領被扯壞了,衣扣也掉了兩顆。
花灑淋了下來,溫熱的水,淌在了兩具曼妙的身體上。從白皙的肩頭到不勝盈握的腰身,再到纖細的腳踝。她們身上沾了不少稻草。容姒有身高優勢,她捧着程錦之的腦袋,捻着她髮絲里細碎的稻草。光洗澡,兩人就用了兩個多小時。再躺在床上,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容姒的神情仍然有些侷促,她小心翼翼地躺在程錦之的身側。程錦之的神情有些平靜,她的目光是極其幽深的。
程錦之抬手,容姒便輕顫了一下。她不知道程錦之在想什麼,甚至不知道程錦之的下一步舉動。程錦之的手指挑開了她的髮絲,從她的髮絲里捻出了細碎的稻草。程錦之的動作很輕柔,與在稻田的瘋狂形成了反差。容姒眨了一下眼睛,眼睛裏便漾出了水光。容姒的手顫動了一下,她輕輕地牽住了程錦之的手指。程錦之什麼也沒說,只是慢慢地抽開了。程錦之側過身,背對着容姒。
程錦之睜着眼睛,也沒睡。房間有些安靜,過了一會兒,她從身後聽到了一聲急促的吐氣。程錦之微微轉過頭,便看到容姒。容姒的眼眶紅紅的,含着淚水,她吐着氣似乎想緩解自己的情緒。程錦之擰着眉頭,又翻過身子面對着容姒。程錦之抬手,揩掉了容姒眼角的淚珠。「你現在怎麼這麼愛哭了?」
容姒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十八歲的時候,穩重得像三十八歲。現在二十七歲了,又像個正處在青春期的十七歲少女。反射弧真長。
「苟羽說我害怕了。」容姒說道:「我害怕了。」
「你別聽她,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