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臉上。
「她總不至於吧?」一個淡妝的女子的臉上明顯寫滿了對那個女孩子的同情,「殿下不是說她是自己的孩子麼?」
「哎喲我的傻妹妹,連殿下這種話你都信啊,」那個外族郡主的聲音更是有些賣弄的味道了,「誰不知道他們男人那點花花心腸,對這個好對那個好的,誰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說不定啊怕咱們不高興了所以找了個藉口把她當個女兒送進來,其實啊是...那個漢人那句話是怎麼說來着?」
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皺了一下眉:「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對對,」正夫人像是得了什麼寶貝似的拍着手說:「其實那是他早就計算好的!你們想啊,頂好的一個美人胚子,放在外面吧怕是不保險,所以就乾脆把她放在家裏頭,既方便又安全,只要最後說一句『她是我女兒』令我們全都沒有防備之心,他不就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嗎?」
「姐姐的話好像真的有幾分道理耶,」又一個人猶猶豫豫的站在正夫人那邊,她本身就是個沒主見的人,做什麼事情都是看着正夫人的眼色行事,所以雖不至於太過受寵,在親王府中也沒有被慢待了。
「我看未必,咱們的夫君是什麼樣的男人,只怕幾位姐妹要比你我都清楚的多。」另一個聲音徐徐而來,儘管面紗遮臉只聞其聲,但那種千嬌百媚的聲音即使是女人聽到也不禁心情跌宕。雖然直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這個親王府里究竟有多少女眷,但這位就連親王本人也要敬她三分的女子還是從下人丫鬟的嘴裏聽到過幾遍,甚至底下的人都在議論她會不會是親王正妃的最佳候選人,只要聽她剛才的話就知道她並不只是靠着聲音或者美貌博取親王歡心的,這位幾乎極少露面的女人同樣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看上去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聽在那些有心人的耳朵里多少有些含沙射影的味道,一向醋意驚人的郡主現在臉色更不好看了,這不是擺明了說自己人老珠黃比不上那些新進來的女人有姿色嗎?她狠狠瞪了一眼那個把笑容藏在面紗之後的那個女人,心裏一片羞惱。
女孩把她們的一切都瞧在眼中,臉上是一片冷漠,心中卻冷笑不已,想不到即使在這裏也是看不完的勾心鬥角,常說無情帝王家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你叫什麼名字?」那個輕紗拂面的人輕輕的用手摸了摸那個眼神中只帶着倔強和冷漠的女孩的頭,像是突然對她感興趣似的問。
「...」回答她的依然是那種冷漠的眼神,直到看到那個女子眼中饒有興趣的笑意,她才悶悶的說了出來:「阿彼魯雅,我的名字叫阿彼魯雅。」
幾乎在同時她聽到了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阿彼魯,在高盧語中是公主的意思,而且她的另一個意思是翱翔九天的神鳥,按照慣例,這是只有皇室才能用得上的封號,可是現在卻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少女的身上,更令人在意的是她偏偏出現在這裏,這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
那位已經嫁入親王府中時曰不短的郡主明顯有些害怕,可卻偏偏裝出一副不服輸的樣子小聲的嘰咕了一句:「切,瞧瞧她那身衣服,哪裏像個公主,簡直就是一副叫花子的......」旁邊一個王府中的心腹侍女連忙扯了扯她的衣服,不着痕跡的低低叫了一聲:「郡主!」一身華服的女人又狠狠盯着那個不卑不亢站在所有人面前的少女,冷哼了一聲,卻再也沒有說話。
「你真的是叫阿彼魯雅?」蒙着面紗的女子也有些微微困惑的皺了皺眉頭,雖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來質疑一個公主的話有些不妥,卻還是忍不住首先問了出來。
「是,」那聲低低的沙啞怎麼聽都不像是一個皇室公主所應該有的聲音,更何況別說自己,就連府中的下人都沒見過有公主的儀仗到過府里,那天親王也只是匆匆回來過一次,將她留下之後便又轉身離開,除了吩咐了那個管家好好照顧她竟然連她們都隻字未提。再看看她來到這裏之後的吃穿,簡直就同丫鬟無異,可她一直都是逆來順受,沒有半句怨言,這根本不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所應有的待遇,可她竟然也沒有發脾氣,真是有點兒讓人捉摸不透。
「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裏的,我怎麼從未見過你呀,小妹妹?」看懂了郡主眼色的人笑吟吟的走上前來,她心裏明白,不管這位公主是真是假,客氣一點兒總是沒錯,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