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孤身一人,他有家人,可他很少過問家中的事情,倒是在幾年前就為她的小妹牽線搭橋,認識了一個極為寵她的男子,三年前就完婚了。
而他家中的大梁,卻早就落在了他二弟的手裏,可以說,江潮一直在佈局家中的事情,以前她就好奇過,他這麼做,難道以後真的甩掉所有的擔子,不理紅塵俗世嗎?
可如今看來,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卻也成全了他。
莫燃將自己的家人看的太重,所以她才會擔心江潮有所牽掛,只是也許……他真的是翱翔九天的鳳,小小大齊困不住他。
想通了這些,莫燃笑道:「好吧,你們等我一會,我去換件衣服。」
江潮和白矖等在門口,他向白矖點頭示意,他得感謝白矖剛才為他說的話,白矖面無表情,也只是點了點頭而已,
不一會,莫燃便出來了,一邊下樓,莫燃一邊問道:「你可是大齊的國師,如果皇帝知道你就這麼撂挑子不幹了,會不會為難你的家人?」
江潮卻很肯定的說道:「不會」,頓了頓又道,「我做這個國師,本來就與兩人有過約定,其一是皇上,我說過北征勝利之後,也是他卸任國師之時。
其二是明清道人,我曾救過他的弟子,我離開之後他會繼續擔任國師之位,直至大齊朝政穩固,選出新的國師為止,而且,在此期間,他也會保我家人無虞。」
莫燃不禁嘖嘖贊道:「真是天衣無縫。」
江潮笑納了。
莫燃又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回來的?」
江潮道:「我派往保護鄭將軍的修者不久前傳回戰報,北疆聖主已死,我猜想,一定是你乾的。」
所以他才會匆匆趕來,還好,趕上了。
「好吧……」莫燃道,真是一步都沒有算錯。
三人退了客棧的房間,出門時卻是堵了。
客棧周圍是全副武裝的御林軍,怪不得客棧那麼安靜,原來都是背着陣仗嚇的不敢出來了,莫燃側頭看向江潮,「你不是說都安排好了?這是怎麼回事?」
江潮微微嘆了口氣,「也許,除了一點點意外。」
這個意外是什麼,莫燃還沒問,就自己出現了,卻見那御林軍左右分開,一個身穿暗金色衣裳的男子大步走來,他的其實凌厲,犀利的眼神在三人身上一一掠過,最後停在江潮身上,「我的國師,你這是要去哪裏?」
此人正是齊溯、大齊的皇帝。
莫燃一言不發,等着江潮自己處理,而江潮往前走了幾步,說道:「皇上,您何必興師動眾,親自前來為我送行?」
齊溯眼眸一眯,他怎麼會是給他送行的!「國師開什麼玩笑,如果朋友見完了,是不是該跟我回朝了。」
見齊溯繞開了話題,江潮索性點明,「皇上,北疆的戰報已經呈上,大齊必定是贏的一方,我們約定也該兌現了。」
「什麼約定?」齊溯卻反問,一副不認賬的樣子。
江潮微微皺了皺眉,他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絹帛,那上面書寫的,正是他們的約定以及皇帝的印璽,這絕對是賴不掉的,「皇上,你可想起來了?」
齊溯見到那張絹帛,臉色卻是一變,忽然道:「江潮,朕讓你留下你就得留下!朕是天子,有權決定你的去留!」
「天子,就打算反悔嗎?」江潮淡淡的反問。
齊溯忽然上前幾步,他走近了江潮,一雙鷹眸死死的盯着江潮那張何時都雲淡風輕的臉,他咬着牙說道,「你把朕當什麼人了?五年前,朕縱容你不入朝為官,朕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在三年之約內來到長安的!
從那一刻起,你這條命就應該是朕的!別的約定朕都不認!你以為,朝堂是兒戲,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江潮看着齊溯,「皇上,你是天子,不要說有份的話。」
「你這麼跟朕說話就不份了嗎?」齊溯忽然低吼,除了江潮,這世上只有他的父皇可以跟他這麼說話!
江潮微微皺了眉頭,「皇上,你非要攔我?」
齊溯忽然就軟了語氣,他道:「江潮,你做國師不好嗎?我知道你喜歡遊山玩水,我可以給你大把的時間,何必非要一刀兩斷?我們之間的……友誼,你就一點都不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