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對了更老,你可知外面陰鬼路有無什麼尤為強大的厲鬼?比如新生的鬼將?」宴山君擺擺手,想起那偷襲他們的人,忙拉住要離開的更老問。
他很久不來一次無常間,加上自己看不見,那些厲鬼也不招惹他,他還真不太清楚這些事,倒是無常間的人進出往來,了解的肯定比他多,他不認為外人能在陰氣厲鬼堆里來去自如,最大的可能還是有鬼將誕生。
然而更老聽後,卻忍不住嗤笑一聲,很快他反應過來和他說話的人是誰,便又涎着臉賠笑道:「鬼將?這怎麼可能呢?您可快別開老朽玩笑啦。倘若外面真有鬼將誕生,那陰鬼路早就被破壞了,那些厲鬼還會老實呆在那兒麼?」
宴山君不由皺眉,那偷襲者是誰?
「那,我先走了?」更老詢問道。
宴山君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蘭熹微好奇地問道:「他是誰呀?為什麼要攔着我們?」
「那是看門人。來無常間的都是在外面過不下去走投無路的人,然而無常間不是誰都能加入,他是進行篩選的第一關,而後要接受最起碼十個人的挑戰,才能算在無常間留下名,最後要經過間主同意才算加入了無常間。」
宴山君帶着他們沿着主路往前走,樓上燈籠里紅色的暖光投射到地面,帶着昏暗曖昧的香粉隨着姑娘無聊抖動的手帕飄散,她們慵懶地倚靠着欄杆,肌膚白皙透亮,薄紗裹身,酥胸半露,纖腰盈盈,臉上戴着半張猙獰鬼面,露出的紅唇飽滿誘人。
路上行人也都戴上了面具,隱晦地從面具下看向他們,眼神里滿滿的打量,帶着警惕和好奇。有躍躍欲試的人想上前挑戰,卻在看見宴山君的時候頓下腳步,旋身離開,自去尋歡作樂。
「而我是引路人,帶來的都是客人。只是我太久沒來,所以他們一時反應不過來,但是有更老在,想必很快大家便都知道了,不會來糾纏的。」
「啊,啊欠!」
蘭歸打了個噴嚏,瓮聲道,「好嗆人……這兒每晚都這樣?」
就算雲崖城也很開放,那些姑娘們也沒有抹過這樣濃味的胭脂水粉啊……
宴山君無奈道:「忍忍吧……無常間沒有青樓窯館,這些姑娘都是間內長居的人,生活寂寞了尋個樂子,不是接客的。味道這麼濃……是因為她們覺得這樣才有氣氛。」
他說着,自己也搖了搖頭,顯然不是很明白這些姑娘的想法。但他言語正經,沒有一絲看不起她們的意思。
蘭歸捂着鼻子,心裏有些佩服這群姑娘,她們大膽又勇敢,倒是有點現代人的感覺,也虧無常間能納下各式人才,否則換做外面,恐怕早就被打上各式各樣貶低輕蔑的標籤了。
何雲飛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圍的攤子,眼底好奇不已。
洛珩耷拉着眼皮,看着有些昏昏欲睡的樣子,他用力晃了晃腦袋,心底有些糾結。
要不要讓那個白痴出來?但是他又那麼蠢,太容易惹麻煩了……
「對了,宴山君,不知你可知道我大哥的消息?」蘭歸見他很有目標性地在前面帶路,不由有些疑惑。
「……嗯,走之前我剛好收到了沙鷹的來信,我大概有些猜測了。我們直接去界碑前找守碑者。」
「守碑者?」
「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負責這個很久了。也不知道以前有沒有過,反正我來無常間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聽說他知道很多事,尤其是魂魄,轉世一道。若說昭繆君來無常間,那最有可能是去找他了。」
宴山君這樣說着,其實自己也不確定。沙鷹一族說的多半是蘭望舒,可是他進界碑做什麼?一個人去鬼界,找死嗎?或者守碑者和他說過什麼?
宴山君一面這樣想,一面注意着周圍的動靜,微風將一絲清脆的鈴聲送到他耳邊來,他頓下腳步。
其餘人茫然不解,便見他回頭道,「蘭姑娘,樂姑娘,沙鷹一族有點看不起人……尤其是女性。那個,我一個好友就住在附近,他是名醫者,聲望比較高,有他在,也不會有不長眼的來騷擾你們。不如我叫他出來陪你們逛會兒無常間,現在夜市也挺熱鬧的。我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們住他家也沒事。」
他雖是在問,意思卻很明顯了。
蘭歸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