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帶血的傷口,羽箭和鋒快的投槍給他們的饋贈,在他們踏上木船的時候,這些東西一定和他們如影隨形;有此教訓,以後,其他人就不敢再給我們的族人馴馬的好手帶來戰爭的愁難。讓老大鐘愛的使者梭行全城,要年幼的男孩和鬢髮灰白的老人前往大能者興造的城堡,環繞全城的牆樓;讓他們的妻子燃起一堆大火,在自家的廳堂;要布下崗哨,徹夜警戒,以防敵人趁我軍離出之際,突襲城堡;這便是我的布署,心志豪莽的東城各族人,按我說的去做。但願你們遵從我的嚴令,馴馬的好手,也聽從我明晨的呼召!我要對老大撒旦和眾神祈禱,滿懷希望,讓我們趕走西城人,毀了他們,這幫惡狗,死的命運把他們帶到這裏,用他們那些烏黑的海船!今晚,我們要注意防範;明天一早,拂曉時分,我們將全副武裝,在深曠的船邊喚醒凶暴的戰神!我倒要看看,是強有力的墨得斯把我打離海船,逼回城牆,還是我用銅槍把他宰掉,帶回浸染着鮮血的酬獲;明天,他就會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是否能頂住我的槍矛;明天,太陽升起之時,他將,我想,倒在前排的隊列,由死去的夥伴簇擁。哦,但願我能確信自己永生不死,長存不滅,如同羊眼天使和戰天使阿波羅那樣受人崇敬,就像堅信明天是西城人的末日一樣確鑿不移!」
挪丙言罷,東城諸人報之以贊同的吼聲。
他們把熱汗涔涔的馭馬寬出軛架,拴好韁繩,讓它們在各自的戰車上拴牢,然後可以圍繞戰車自由走動,得到休息。
他們動作迅速,從城裏牽出牛和肥羊,從家裏搬來香甜的飲酒和食物,壘起一座座柴堆。
他們敬奉全盛的祀祭,給那些他們敬畏的大能者,晚風托着噴香的清煙,扶搖着從平原升向天空,但幸大能者沒有享用,他們不願,只因切齒痛恨挪亞他的手握粗重木桿槍矛的兵眾。
就這樣,東城的兵勇精神飽滿,整夜圍坐在進兵的空道,伴隨着千百堆熊熊燃燒的營火,宛如天空中的星宿,遍撒在閃着白光的明月周圍,放射出晶亮的光芒;其時,空氣靜滯、凝固,高挺的山峰、突兀的石壁和幽深的溝壑全都清晰可見――透亮的大氣,其量不可窮限,從高天沒瀉下來,突顯出閃亮的群星,此情此景,使牧人開懷。
就像這樣,東城人點起繁星般的營火,在東城城前,紅海的激流和海船間,過了一夜;平原上騰騰燃燒着一千堆營火,每堆火邊坐着五十名兵勇,映照在明燦燦的火光里;馭馬站在各自的戰車旁,咀嚼着燕麥和雪白的大麥,等待着黎明登上它們的座椅,放出絢麗的光彩。
就這樣,東城人挪丙麾下中兵將徹夜警戒。
另一方面的西城人呢?他們的情況卻是糟糕透了。
對天使信息給他們帶來的威脅造成的恐慌,冷酷無情的騷亂的夥伴,揪揉着他們的心房;難以忍受的悲痛極大地挫傷了他們中所有最好的戰將。一如在魚群游聚的大海,兩股勁風捲起水浪,橫掃過來,突奔沖襲,掀起渾黑的浪頭,洶湧澎湃,衝散海草,逐波洋面,西城眾人心緒焦惱,胸中混糊一片。
挪戊帶着滿腹愁腸,穿行在隊伍里,命令嗓音清亮的使者召聚眾人,要直呼其名,但不要大聲喧喊,而他自己則將和領頭的使者一起操辦,兵勇們在集會地點下坐,垂頭喪氣。
挪戊站起身子,淚水涌注,像一股幽黑的溪泉,順着不可爬攀的絕壁,瀉淌着暗淡的水流,他長嘆一聲,對着眾人說道「朋友們,各位首領和統治者們!撒旦,已經把我推入狂盲的陷阱,他就是這般兇殘!先前,他曾點頭答應,讓我在盪劫牆垣精固的東城後啟程返航;現在,我才知道,這是一場赤裸裸的欺騙!他要我不光不彩地返回近東故鄉,在折損了眾多的兵將以後;這便是力大無窮的撒旦的作為,使他心火怒放的事情;在此之前,他已打爛許多城市的頂冠,今後還會繼續砸搗,他的大力誰能抵擋?算啦,按我說的做,讓我們順從屈服,登船上路,逃返我們熱愛的故鄉,因為有撒旦的作梗,我們永遠搶攻不下路面開闊的東城大城!」
他言罷,眾人默不作聲,全場肅然,悲痛中,西城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終於,嘯吼戰場的墨得斯開口打破了沉寂「挪戊,我將率先對你的愚蠢開戰,在集會上,我的王者,此乃我的權利;所以,不要對我暴跳如雷;在我們這些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