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來,忍氣吞聲地向於生解釋。
於生擺擺手,從容地走到眾人面前,笑道「不必緊張,我不是符王宗的修士。」
「你們,認得李謹」
李謹正是阿香婆那個獨生子的名字。 姓王的青年猶豫一下,不知道對方的話是否可以相信,若是再被誆騙,可如何是好
於生兩手一攤,輕鬆道「我一介散修,只因看不符王宗的所為而來。你們若是信不過,那可沒辦法了。」
「我信」
王姓青年思前想後,終於還是一咬牙,這朝不保夕的日子再也過不下去了,索性賭這一把。
環視身後幾十名同伴,堅持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反正信了這位仙師,你說怎麼辦,咱們跟着你幹了」
「李謹是想早點回家,前些天被活活打死,屍體還帶給我們示威。咱們哪裏還敢說一個走字」
於生點點頭,寒聲道「什麼都不需要你們做,一切照舊是。只是,需要你們告訴我,是誰下手打死的李謹,又是誰勒令你們缺衣少食地在此做苦工。剩下的事,交給我來做吧」
於生此次雖然專為尋符王宗的晦氣而來,總也要有個重點對象,否則一人之力屠滅整個宗門,一來力有未逮,二來也未免殺戮過甚。
既然有了阿香婆喪子的事件,不妨從這裏開始,展開屬於御獸宗的復仇大計。
眾人七嘴八舌,一連說了許多監工的名字,包括下手打殺李謹的,都被翻了出來。以他們的級別,也只能接觸到這些符王宗派來監工的低階修士,至於高層的授意者,卻都含混不清。
不過對於生來說,也足夠了。
荊棘花的觸鬚已經感覺到有人接近,於生向眾人打了個噤聲的手勢,一個閃身回到角落裏,又化作不引人注意的荊棘花。
眾人親眼見到這神的變化,更是多了幾分信心,情不自禁地振奮了精神,手的符籙製作也迅捷了許多。
那監工開個小差回來,發現死樣活氣的苦工們居然精神了許多,倒也十分滿意,本來準備好的鞭子也沒用。
於生耐心等待,卻發現這些苦工一直要做到深夜時分,才終於被允許分別休息,也只是一個大通鋪似的窩棚,大家擁擠着躺在一起罷了。
那監工倒也陪到了這個時候,罵罵咧咧幾句,鎖了門便打着哈欠離開這間院子。
夜色,正是於生如魚得水的時候。因為在月光下,他將多了一重保障,即便是遭遇生死危機,也能夠化險為夷。
不過可惜的是,月隱丹只剩下最後一顆,倒不捨得輕易浪費。
「特麼的,這幾天任務逼得越來越緊,搞得老子扣那些窮小子的伙食費都有點不好下手,真是晦氣」
那監工借着月色趕路,卻猛然見到前方路有東西攔住。
嗯
揉揉眼睛仔細一看,卻是大為怪。
誰把這麼大一株花搬到了路,這可不是胡鬧麼
正想要繞路,卻覺得腳下一緊,被什麼東西纏得動彈不得,緊接着,那大花輕輕搖擺,化作一個人形。
啊化形期妖獸
那監工一下子睡意全無,剛想開口叫喊,覺得喉間一寒,被劍鋒緊緊逼住。趕緊識相地閉了嘴,雙目流露出乞憐的神色來。
對付這種鍊氣期的小蝦米,對現在的於生而言當然是手到擒來,他只是選擇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打了埋伏,免得鬧出太大的動靜。
「仙師饒命小的也是有老下有小,我這」
「廢話不用說了」
於生冷冷開口,他早問得明白,這個叫董平的監工,便是親手帶領手下打殺李謹的罪魁禍首,平時剋扣苦工們的伙食費,也以此人為最。
「是誰讓你們把人騙到符王宗來,從事這種低階符籙的製作」
董平今日已是必殺,於生之所以還多問幾句,便是要通過這董平的嘴,進一步摸清符王宗目前的基本結構。
在死亡的威脅下,董平自然是知無不言,把他能掌握的情況竹筒倒豆子般地全都交代清楚。
這樣配合的人,於生也沒有多難為,給了他最體面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