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強拍板了,就沒有人再反駁,張文浩轉一圈看了看,心裏很是有點詫異,發現謝強坐在主位,把龍鳴弄到了主賓的位置上,但是卻把蕭遠山安排到了副主陪的主次上,在謝強的右手邊,分部的是的領導,左手邊分坐的是省紀委的領導,張文浩一陣嘀咕:謝強這麼安排絕對不是隨性而為,這裏面很有深意啊!
跟以往不同,謝強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再加上大家刻意的奉迎,這就讓氣氛更加的濃烈了。
服務員拿來了酒,是當地產的酒,沒有任何的商標,但卻是最好的,龍鳴在這樣的事情上慎之又慎,這種酒是規定的接待用酒,哪怕今天宴請的是省紀委書記,龍鳴也沒有上茅台五糧液之類的。
服務員把酒打開,龍鳴小心翼翼的說道「謝書記,省紀委的各位領導,這是我們的招待用酒,市裏面窮啊,只好請你們喝這種自己的當地酒了,各位領導不要責怪我啊!」
「呵呵,我覺得這酒就很不錯嘛,我們就應該大力發展當地的產業。」謝強笑呵呵的側了側身子,以方便服務員倒酒。
謝強今天的表現跟以往不一樣,以前他帶隊下去辦案的時候,別說是很少吃下面的宴請,即便是吃,也絕對會板着一副臉孔,更不要說喝什麼酒了,這讓龍鳴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或許,這一次並不能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力,如果是這樣,那自己可就要小心翼翼一點了,話說,不管什麼事情,全憑領導的兩片嘴,領導上下嘴唇一碰,說好就是好,說壞就是壞,哪怕是再好的事情,領導說個壞,那最終的結局也是壞的,即便是最壞的事情,只要是領導說一個好字,那也會變得十分完美,這就是官場的一個特像,事物發展不是以本質為轉移,而是以領導的認知來決定,領導覺得好那就是好,領導覺得不好的那就是不好,事情就是這樣簡單。
對於混跡宦海多年的龍鳴來說,這一點自然是十分清楚,因為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做過這樣的事情,以前,下面的人犯個錯誤,只要是屬於他龍系的,龍鳴就會讓紀委的去搞,去大搞,但是最終卻是雷聲大雨點小,相反,如果是其他系的,只要是跟他龍鳴作對的,那龍鳴絕對不會太過干涉紀委的決定,一般就會放手讓紀委的人盡情的去搞,但是,最終結果往往是沒有雷聲卻是瓢潑大雨,因為拿捏不住領導的心思,再加上害怕被安一個瀆職的罪名,所以,只能是按照條條框框一絲不苟的查下去。
所以,龍鳴很清楚,別看此次的影響很惡劣,只要是何萬江不點頭,那蕭遠山就沒事,尤其是謝強親自出面這件事,讓龍鳴更加的相信,有可能,何萬江用的就是自己當年慣用的伎倆。
「龍書記,你講幾句吧!」酒菜上齊,謝強呵呵笑着說道。
「謝書記,您坐在主位,還是您講幾句吧!」這種場合下,龍鳴自是不敢再擺什麼東道主的架子,因為東道主一位剛剛已經被謝強給剝奪了,自己這個時候再大言不慚的當什麼東道主,那不是往自己的臉上抹黑嗎?
「好,既然龍書記這樣說了,那我就客氣了。」謝強端了端面前的酒杯,張文浩剛想要趕緊舉杯,卻發現對方又放下了,當下一陣自嘲,原來對放只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而已。
「今天是周末,有臨近年關,我們也算是提前過年,我代表省紀委這邊的同志感謝的盛情款待……」自始至終,謝強都沒有提半句工作上的話,這讓龍鳴很是鬱悶,有心想要往那上面引一點,卻又害怕把這剛剛搞起來的氣氛給破壞了,當下也不敢再言語,只能一個勁的附和。
起了第一杯酒,謝強就沒再言語,話說,他本就不適應這樣的場合,以往,他都是端着架子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現在你讓他像小丑一樣調節酒場的氣氛,這實在有點難為他。
他不說話,眾人也都大氣不敢出,見酒桌上的氣氛有些沉悶,坐在末位的張文浩主動請纓道:「謝書記,龍書記,蕭市長,要不我給大家講個段子娛樂娛樂?」
張文浩知道,這官場上的酒場最離不開的就是段子。
也許有人會問,官場是決定國計民生的聖地,官員是國家的棟樑之才,精英人員,何以這些"黃色段子"、"政治笑話"會在官場廣為傳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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