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說:「別接了,他來市里也是為了見咱們倆,這樣,咱們到路口跟他見一面。」
褚小強說:「這樣好嗎?他大老遠的來看咱們,咱們連市里都不讓他進,在路口跟他見一面就讓他走?不合適吧?」
彭長宜說:「那有什麼不合適的,市里他來有什麼意思,咱們拿着酒菜,帶着帳篷,去跟他野外匯合,這段時間我早就在市里呆膩了,看着蕭條空曠的馬路我就煩,莫不如到野外咱們痛痛快快喝一頓。」
褚小強一聽,立刻來了興致,他高興地說道:「好、好、好,這樣,那您先去,我去置辦酒菜。」
彭長宜說立刻就給老顧打電話,讓他帶上戶外用具,馬上去野炊。
老顧說:「烤羊肉串嗎?」
彭長宜說:「現在有賣羊肉的嗎?說不定你要找上好幾家才能買到羊肉,算了,酒菜有人辦,你去準備吧,帶上桌子和椅子,還有帳篷,對了,帶那個帶棚的帳篷,不要那個封閉的帳篷。
「明白,我這就去裝。」
老顧放下電話,就開車去王家棟那裏裝帳篷去了。
等來到閬諸跟北京交界的路口時,遠遠看見一輛警車停在路邊的樹蔭下,後排座位的車門敞開着,一雙腳露了出來。
司機看見彭長宜的車停在他們車的前面,就開開車門,跟後面的人說了一句什麼。
後面這個人的一雙腳剛落地,彭長宜就到了跟前。
「呦呵,還挺自在。」彭長宜說道。
陳樂站好後,跟彭長宜握手,說道:「不自在還能怎麼樣?人家不讓我進去。」
彭長宜說:「是左了點,但不這樣不行,不足以引起公眾的重視,想想孟市長,履新才90多天,就因為非典被免職了,誰還敢在這個問題上掉以輕心?現在閬諸所有返鄉的務工人員和學生,一律隔離排查,所有過往車裏一律登記身份證,以便於將來出現疫情有據可查。」
說到這裏,彭長宜望了望不遠處的崗哨,兩輛麵包車,路口有兩個大水泥墩子,水泥墩子中間是欄杆,欄杆旁邊是帶着口罩的人,算上車裏的人有五六個,這些人戴着標,對過往車輛詳細詢問後,逐個登記,身份證、駕駛證、汽車牌號,絲毫不馬虎,還有人上前逐個給司乘人員測體溫,然後對着汽車前後左右噴霧消毒,最後才放行。
陳樂說:「所以他們不讓我進,我就沒再堅持,那個老漢說,我們閬諸還沒有一個人得這病的,您說萬一您身上給我們帶來病菌,那我們看守路口的這幾個人就是全市的罪人了,唉,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您說我還能硬進去嗎?再說我也進不去啊。」
彭長宜說:「你可是比我脾氣好多了,那天我回亢州給娜娜開家長會,下了高速路口不讓進,我把車一停,衝着他們就開罵,後來才讓我進去。那天也加上喝了幾口酒,有些事不順心,就發火了。」
「哦?您是怎麼罵的?」陳樂饒有興致地問道。
彭長宜說:「我說讓寇京海這小子來路口接我。因為路口是在開發區境內。他們一看我口氣不小,但是開的車卻不怎麼樣,以為我是充大尾巴草雞,怎麼說也不讓我進,後面一個人開着奧迪就放行了,我開個報廢的桑塔納老爺車還是兩箱的,根本就無視我,狗眼看人低,我急了,才開口罵人的,。」
陳樂笑了,說道:「工作人員不讓您進,您罵人,罵的是老寇,是孟客,我敢罵誰呀,罵您,罵江書記?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呀。」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罵他們是有底氣的,我們閬諸一例都沒有,所有我肯定也沒帶菌。」
陳樂見彭長宜站在路邊跟他說話,絲毫沒有帶他走的意思,就說:「對了,您怎麼親自來了?」
彭長宜說:「廢話,我見你難道還能讓別人代勞?」
陳樂說:「我尋思您還不派人來接我?」
「接你?接你去哪兒?」彭長宜故意說道。
「去市里呀。」
「你算了吧,你是從疫區來,你去市里也行,先隔離一周在進城,怎麼樣?」
陳樂笑了,說:「真的?」
「那還有假!」
「那得了,我看您一眼還是走吧。」
彭長宜笑了,說道:「跟你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