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出什麼花樣來。」
&下應該知道官廳壩的重要性,關乎到整個北平西邊的安危。然而這麼重要的地方,殿下竟然不派人把守,讓兩個衛所的百姓鬥毆了起來。如果不是丘福帶人及時趕到,想必等百姓大規模的群毆起來,死傷又何止三人?百姓的力量,想必殿下應該是清楚的吧?」胡燁反問到朱棣。
朱棣一想到那天在鎮撫司衙門發生的慘狀,還有周家那一幕幕,不禁想到,如果那天在官廳壩上,如果不是兩個衛所軍的人趕到,兩群百姓群毆起來,官廳壩的水,估計都該變得血紅了。
&以我認為,那三個士兵的死,雖然是丘福造成的,但是卻是挽救了大量的百姓,應該算是戰死。而這丘福,雖然有罪,但也有功,功過相抵,自然是用不着死。」胡燁妙口生花,直接讓丘福聽得目瞪口呆。
他想都沒想過,自己幹了這一出,不過是想着替自己這邊的百姓出出氣,才會指使手下的兵出手,最終導致了三個士兵死亡。沒想到到了這個小子的嘴巴里,自己竟然還成了有功之人。
張輔在旁邊聽着,貌似胡燁講的有些道理,細想起來,還真的是這樣。
&論如何,是他直接導致了三個士兵的死亡,這個罪他是逃不掉的吧?」朱棣不跟胡燁胡扯,只要抓住丘福犯了罪,胡燁就百口莫辯。
其實他現在已經不關心丘福的死活了,就是要看看這胡燁到底如何應對這種情況。以後到了南京,面對的可是比自己厲害很多倍的朱元璋,如果胡燁露出一絲馬腳,後果會很嚴重。
&呵,關於這個問題,我又要跟殿下講一個故事了。」胡燁聞言笑了笑,又要開始講故事了。
朱棣和張輔立刻來了精神,胡燁講故事的本事他們都很清楚,很好奇這種情況下,胡燁又會講什麼故事。丘福也仔細的聽了起來。
&個故事也是前兩天在《孟子》裏面看到的,說的是一天齊王準備祭祀,看見宮人牽着一頭牛,齊王突然問那宮人,這頭牛用來幹什麼。宮人回答要殺了用來祭祀,齊王不願意了,他不想殺生,所以將宮人把那頭牛放了。然**人又問齊王,如果不用牛來祭祀,那拿什麼貢品來祭天呢。齊王回答說用只養來代替。」
&個時候,孟子站出來問齊王,說既然齊王不願殺生,放了這頭牛,為何又要用一頭羊去代替?難道殺羊就不算殺生了嗎?齊王沉思了半天,覺得孟子說得有道理,但是他自己確實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就問孟子,為什麼他覺得殺那頭牛覺得不忍心,卻又覺得殺一隻羊是理所應當呢。」
&下不放猜猜,孟子是如何回答的。」故事講到這裏,就該出謎題了,胡燁則是賣起了關子,笑盈盈的看着朱棣,等待着他回答。
朱棣此刻陷入了深深的矛盾,雖然他的處理結果是直接用那頭牛去祭祀,但是站在齊王的角度,確實殺那頭羊是不應該,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輔和丘福也是若有所思,如果自己是孟子的話,又該如何回答。
胡燁見三人給不出答案,也就直接給出了謎底,「孟子如是說,君子之於**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乃仁術也。」
胡燁說完,就笑盈盈的看着朱棣,等着看朱棣有什麼反應。
朱棣低聲低估了半天,將孟子的那句話細細品味了數遍,終於體會到一點皮毛。他的確是看見了因為丘福而死的三個士兵,卻看不見如果丘福不這麼做,官廳壩上又會有多少浮屍。不正是如齊王那般,正視了看得見的,卻無視了看不見的。
良久之後,朱棣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丘福,今天我饒了你的死罪,不過那三個死亡士兵的家屬,則要你去安撫。能不能取得他們的原諒,就要看你的本事。至於官廳壩和密雲壩,我會派人上壩駐紮,輪流給各個衛所的田地開渠引水,杜絕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
&了,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裏,你們可以走了。」朱棣下達了驅逐令。
丘福剛從胡燁的故事中緩過神來,便聽見朱棣要放了自己,還要自己去安撫死傷士兵的家屬。雖然老臉有點放不下,但是確實是自己對不起那三個人。於是在張輔給他鬆了綁之後,他便朝着朱棣行了一禮,然後又朝着胡燁和張輔拱一拱手,徑直的就出了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