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了兩個小時的時候,站滿了人卻寂靜無聲的走廊上,出現了一個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
宋家的二管家胡湫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手術室外。
胡湫跟在宋家時很不一樣,平時在宋家,胡湫總是穿戴很樸素,而眼前這個胡湫雖仍然打扮的很簡約,卻精緻而清貴,襯得那張原本就非常美麗的臉龐更添了幾分雍容。
宋家幾個人對她的出現都很詫異,胡湫的腳邊放了一個旅行箱,梁衷第一個注意到了,開口問道:「阿湫?你這是做什麼?你要去什麼地方嗎?」胡湫自小就在溫家伺候溫慈,應該沒有老家可回。
胡湫沒有理他,而是看着站在眾人最後方的宋俊豪,說道:「老爺把我接進宋家時簽的合約,今天到期了。」
宋俊豪的眉峰動了下,似乎想起了合約的事。說實話,所謂合約不過是個象徵性的東西,胡湫一輩子都跟着溫家和宋家,宋俊豪本以為她會就這麼留在宋家養老的。
宋俊豪道:「你是要離開宋家嗎?」
胡湫淡淡笑了:「我對自己說,如果合約到期了老爺仍舊沒發現我的心意,那就永遠放棄。我在老爺身邊待了二十幾年,老爺心裏始終只記掛着大小姐,所以我要走了。」
這番話落下,在場其他人多少都有點尷尬。
宋夫人冷笑道:「不知廉恥!果然什麼樣的主人帶出來什麼樣的僕人!」
宋俊豪皺眉。
胡湫卻是笑盈盈轉向宋夫人:「我的確不知廉恥,因為我是你們溫家調|教出來的。你姐姐總是說把我當成親妹妹,可實際上還不是只是可憐我、把我當傭人使喚?而你,從小就愛欺負我、罵我不過都過去了,你姐姐鬱鬱而終,你獨守空房,這些年我看着你們的下場,心裏歡快極了!」
「胡湫!」素來善解人意的胡湫說出這些話,宋俊豪簡直不可置信。
「老爺你不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我。這些年我把自己偽裝成另一個人,連生活上的小細節都刻意模仿着大小姐,然而你仍然看不到我。我也累了,不想再裝下去了,今天我要走了,特地來跟你們道個別,順便告訴你們一個過去開的小玩笑」胡湫對宋俊豪笑了下,然後看着宋夫人,「你們兩姐妹一個把我當做施捨愛心獲得虛榮感的工具,一個把我當卑賤的下人,我已經報復過你們了。聽說前幾天文哲移植臍帶血的手術失敗了,醫生說那臍帶血根本不是文哲的,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件事嗎?」
臍帶血的事宋夫人認定了醫院在騙她,宋俊豪也因為操心宋文哲與接下來骨髓移植的事而無暇細想,聽到胡湫提起,兩人都很意外。
胡湫接着清楚的說道:「三十年前那天晚上,你以為沒有人看見你換了兩個孩子嗎?」
「你想說什麼?」
「我看見你把大小姐的孩子跟一戶陌生人家的孩子對調了,在你離開之後,我又進去做了一件事。」說到這裏,胡湫淡淡看了站在角落的江靜蘭和秦子夜一眼,原本江靜蘭聽到別人的家事滿臉不自在,但提起當初兩個孩子被調換,她的神色緊張起來。
宋夫人的聲音輕顫:「你做了什麼」
胡湫展開了動人的笑靨。
三十年前那天晚上,雷鳴電閃,大顆大顆的雨水將醫院花園裏的樹木花草打得垂頭喪氣。
胡湫被窗外的雷雨交加驚醒,發現病床上的溫慈睡得十分不安生。胡湫離開病房想去找一位值夜班的護士過來看看,路經嬰兒室外時,透過年份久遠的老花玻璃,看見溫慧將溫慈的孩子與一戶陌生人家的孩子對調了。
溫慧離開後,胡湫走進了嬰兒室。
她雖身為傭人,但她有一顆比誰都高傲的心。她不甘心只因生來沒有一個高貴的身份,就只能永遠遠遠看着心愛的男人抱着痛恨的女人。溫家姐妹除了比她會投胎,又有哪一點比的過她?
二十出頭的胡湫,美得就像一株月下盛綻的蓮花,清冷而孤潔。
她向挨在一起的三個小嬰兒伸出了手
房間寂靜得仿佛能聽到她自己的心跳聲,三個孩子一無所知熟睡着,兩個女人的嫉妒心,改變了三條命運的軌道
這一切剎那間重現腦海,胡湫一字一句:「
第1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