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初回到之前的院子時,剛好看見一群女眷進院門。大太太,二太太和孟晴嫣似乎都來了,還有幾個做客的外賓並丫鬟嬤嬤,晴初順着跟了進去。大家的目光都被領頭的孟晴嫣吸引走了,沒注意到尾巴上跟來的晴初。
晴初暗忖着,也不知孟晴嫣想了個什麼藉口,這般興師動眾的將人集了個齊。
等孟晴嫣打開門,先進去的女眷就有驚叫聲。只見裏面一對男女衣衫不整相擁在榻上,男的在上趴着,女的在下被壓着,皆看不到臉。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給我把這對男女弄醒拖過來。」孟夫人氣急道。
有兩位嬤嬤立馬上前,一個端着盆水直接潑在兩人面上,另一個嬤嬤見男女有轉醒的跡象,狠狠將兩人拉開甩在了地上。
被水澆頂,春兒和呂元才都醒了,掙扎着匍匐在地。
孟夫人定睛一看,男的居然是平素喜愛的侄子,女的是孟晴嫣身邊的丫鬟春兒,一下子話都沒罵出來。
孟晴嫣也傻眼了,起初進屋子看見榻上兩人,還以為是孟晴初和呂元才,怎麼變成自己丫鬟春兒了?
有外客並帶來的丫鬟婆子們見此情形,面面相覷,互使眼色。這些外客都是孟家熟識的人,大多認識春兒和呂元才,知曉這是孟家內宅事了,立馬想要離開。
本來是孟晴嫣的丫鬟來報碰見賊子,恐疑晴初生了危險,大家才快速趕過來,甚至還多帶了些人手,這一看,正撞上孟家家醜,外客立馬找藉口告辭。
孟家二太太只覺臉都被丟盡了,今天是獨子孟煜的生辰,居然碰到這晦氣事,她忍着氣,招呼特意來幫忙的外客先離開。
等人走了大半,跪在地上的呂元才和春兒也徹底清醒了。
春兒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呂元才跪在她旁邊,也衣衫不整,屋子裏圍了很多人怒視着地上的他倆。春兒立馬意識到很可能出事被栽贓了,使命地磕頭,喊道:「太太明察,奴婢是被冤枉的。」繼而又朝孟晴嫣磕頭,「小姐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和呂公子什麼事也沒發生。」
「那麼多人看得真真切切,如何冤枉你了?」孟家夫人冷冷說道,「恬不知恥,居然勾引主子。」孟夫人得先把自己侄子撇清。
「太太明鑑,奴婢沒有勾引呂少爺!」春兒哭得滿面淚痕,「小姐,小姐,你知道的,奴婢沒有那個膽子。」
孟晴嫣沉默了一下,她也看不懂了,明明照計行事該跟呂元才苟且的是晴初,怎麼變成春兒了,難道是春兒本來就有心攀高枝,所以整出來這麼一出?
見孟晴嫣遲遲沒有說話,春兒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小姐,本來是……」
呂元才這時候打斷了春兒的話,裝出一幅苦相,搶白道:「春兒以表妹的名義約我至此,哄騙我喝下桌上的茶水,我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嬤嬤適時發話,「茶里確實有迷藥。」
「你胡說!」春兒指着呂元才,「明明是你垂涎晴初姑娘的美色,設法要……」
春兒的話還未說完,邊上的嬤嬤就打了春兒一巴掌,只把春兒打得頭暈眼花。
「將這個勾引主子的丫鬟拖下去打四十大板,然後發賣出去,再不得踏入孟家。」孟夫人直接下令道。
春兒還有一點兒理智,嘴裏嘟囔着,「小姐,小姐,救救奴婢,奴婢是冤枉的。」
孟晴嫣有些不忍,畢竟是身邊忠心的貼身丫鬟,而且這個事還是她派春兒去做的,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錯了,變成了春兒和呂元才苟且。孟晴嫣剛想開口求情就被孟夫人狠狠剜了一眼,孟晴嫣立馬就不敢說話了。
「還不拖下去!」孟夫人重複道。
春兒聞言,撕心大叫道:「奴婢是冤枉的,小姐小姐,您知道的,是呂公子看上晴初姑娘……」她話沒說全,又被嬤嬤打了一巴掌,直接就昏死過去,被硬拖着出廂房了。
「等等,」孟二太太倏爾說道,「畢竟是在我兒生辰出了事,春兒交給我審問,我倒要看看她是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敢去勾引呂少爺。」
隨即,孟二太太又望向呂公子,「呂少爺不該是在宴席上,怎麼闖入內宅了?」
「才哥兒不是說了,是春兒假冒嫣姐兒約她來此的。」孟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