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最大的共通處,便是出身勛貴,無不有一個風光顯赫的祖宗。
於是,更大規模的行動開始了,一步一步,群起而攻。
在這個過程中,伴隨着又一樁「武德使之死」的疑案,時任武德使的鄭曠暴斃於廣府中,皇城司的間探們則大肆活動。
半個月間,幾十名相黨與疑似相黨的官僚受到調查,其中有些官員甚至直接被捕下獄。面對這種情況,王士廩這棵參天大樹,卻連一點風雨也不能遮擋了。
當然,王士廩不是沒有嘗試挽回,只不過,自劉維箴甦醒之後,他僅同群臣一起覲見過兩次,後面連面都見不到了,每次前往都被蔡訣擋駕:官家正忙於國事,不便接見王相公。
一直到吏部尚書畢光琳被皇帝以結黨、瀆職、逾制、亂法、營私等十項罪名下詔獄。
此詔一下,滿朝轟動,而「倒王」事業的大局也基本奠定。畢光琳的身份也不一般,並非因其祖上乃開寶、雍熙名臣畢士元,而因他作為王士廩的姻親,屬於「相黨」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當畢光琳被拿下了,局勢還不夠明朗嗎?王士廩還遠嗎?
到這個關頭,王士廩也徹底醒悟過來,就像30多年前輔助劉維箴奪嫡時那般聰敏,洞察局勢。他沒再做其他多餘的動作,而是主動上表請辭,欲以年高致仕,尋求一個體面。
可以,對其辭呈劉維箴選擇留中,而不表態就是最明確的態度了。
事實上,因為王士廩之事,朝廷上層權貴官僚之間的矛盾已經十分深竣了,朝野內外的怨言,可不是能夠輕易平息的。即便劉維箴能稍抬一手,其他人、勢力也不可能輕易罷體。
一直到正統二十四年三月初九,已經閉門在家七日的王廩,終於被一些來自宮內的宦官、侍衛帶走,府邸也被查封。和畢光琳一樣的套餐,下詔獄,但罪名可就多多了,足足羅列了二十七條。
尚書令被獄,從大漢帝國的歷史帷度來看,都是一件極其少見並且嚴重的政治事件。而由此開始,一場自上而下、由內而外對王士廩黨從勢力的清算,也迅速展開,在缺乏分寸與尺度把握的情況下,更進一步地傷害着帝國的政治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