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附近的天氣不大好,即使是夜間,養老院上空也是層層陰雲,看不到半點星光。
鄭法放下手中書本,目光看向天空中的烏雲,心中不由想起了方才書中所講的,那物理學史上極為著名的兩朵烏雲。
若將玄微仙法和物理學都看做是認識並運用客觀規律的方法的話。
物理學的烏雲就兩朵。
仙法上那都能叫長夜漫漫了。
殘陽劍仙大概是天河尊者的鐵杆粉絲,描述得極有傾向性。
誠然,鄭法聽了他的講述對天河尊者心中也是湧起了諸多傾佩與惋惜。
但鄭法並未忘記,事實是——天河尊者的新法失敗了。
他不相信所有修士都願意變得不是自己。
他也不相信,若是新法真的比舊法更強,所有人都有眼無珠。
如今玄微界依舊是舊法當道,必然有其客觀原因。
即便舊法有萬般缺點,鄭法依舊猜想,天河尊者的失敗恐怕也有其必然性。
但這倒是嚇不到鄭法,科學不就是在繼承並否定前人的成果中前進的?
鄭法擔心的是另一層隱憂——
那些人連新法的傳承都滅了,到底是為了掩蓋自己對天河尊者的背叛。
還是因為本質上來說,新法舊法無法共存?
甚至如今那大自在魔教滿世界地追殺所謂天才,到底是害怕再出一個天河尊者,還是再出一個新法?
這兩個問題,決定了鄭法的前方是愛因斯坦還是布魯諾。
搞研究還得玩命——講道理,鄭法實在是有點猶豫。
就像殘陽劍仙說的,自己如今天賦不錯,道體層次看起來極高,走舊法前途也挺遠大。
雨終於落了下來,雨勢很大,滴滴噠噠地打在屋檐上。
鄭法本坐在院子裏,見此情形,正準備起身將桌椅搬進房間,卻發現雨滴根本沒落在他的身上。
一抬頭,唐靈嫵正舉着把大傘,替他擋住了頭頂的風雨。
鄭法朝唐靈嫵感激地笑笑,一抬手,院子裏的躺椅就飛到了廊下,鄭法和唐靈嫵也走到了廊下,並肩看着雨滴,兩人都沒有說話。
鄭法腦海里還想着新法與舊法的事情。
研究新法當然符合他的心意,但一不小心就是舉世皆敵,更何況,連天河尊者都失敗了。
修行舊法當然後患無窮,但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大概也沒什麼大的危險。
以他的性格來說,兩者都是有得有失,甚是麻煩,竟沒有一個完美的選擇。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唐靈嫵,知道自己比起旁的玄微界修士,還會多一個風險——現代!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可以穿越到現代。
但若像是殘陽劍仙說的那個樣子,化神之後修士修的就是非我。
那日後若真是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那對現代來說,不是嘎嘎亂殺?
對現代世界,對自己身邊的人的影響,都是不可預估的。
最直接的,就是唐靈嫵,白老頭還有田老師。
他想到這裏,心中不知不覺,竟也有些偏向。
身旁的唐靈嫵忽然唱起歌來,還是首外文歌:
「when you walk through the storm」
「」
「with hope in your heart,and youll never walk alone」
狂風走過林間的呼嘯聲,雨滴落在庭前的滴答聲,都未能遮掩住少女清麗的嗓音。
鄭法靜靜地聽着,沒有出聲。
這首歌他聽過。
高中時他的死黨王晨是個球迷,給他聽過這首歌——這首歌的譯名大概叫《你永不獨行》。
身後,白老頭和田老師相伴而出,含笑看着他倆。
唱完之後,唐靈嫵沒有再說旁的話,似乎話已經說完了。
倒是白老頭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小靈嫵你也喜歡看球啊?」
「不看。」
第119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