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山剛寫完信,周蘭和王彬就一起來到了他的營帳。
王彬大咧咧的坐在楊正山旁邊,拿起一個茶碗,甩了甩袖子,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個酒壺來,給楊正山斟了一杯酒。
「嘗嘗!」
他擠眉弄眼的看着楊正山。
楊正山愣了愣,有些古怪的看着他和周蘭。
「你們這是從哪裏弄得?」楊正山聞了聞酒香,還是好酒。
「侯爺賞的!」王彬嘿嘿笑道。
楊正山恍然,他就說嘛,在軍中弄到酒可不容易,不過軍中沒有,復山城內肯定有。
「來,干一個!」周蘭豪爽的端起茶碗飲盡。
楊正山也不管什麼軍法了,昂頭一口悶。
這酒甘冽醇厚,回味居然帶着一絲絲清甜。
「不愧是梨花釀,果然是好酒!」
王彬哈哈笑道。
「梨花釀!」楊正山眉宇一挑,也覺得這酒不錯。
周蘭笑道:「梨花釀是胡族的美酒,這個梨花不是梨樹的花,是冬天最冷的時候下的雪,每年冬季,胡族都會在大雪之後采雪釀酒,每次大雪都會有一尺多厚,所以這酒又被稱為一尺雪!」
周蘭說完再次昂頭灌下一杯酒。
楊正山咂咂嘴,細細的品味着這梨花釀的醇厚。
這與他自己釀的酒不同,他釀的酒都摻着靈泉水和很多藥材,在功效上有着很多奇特之處,但是論味道,確實要差很多。
不過他也在改良自己釀酒的工藝,釀酒是門技術活,楊正山想釀出既有特殊功效,又要味道好的美酒,還要下一番功夫才行。
三人一邊喝酒一邊閒聊着,氣氛倒是顯得悠閒自在。
突然,王彬說道:「你們說這次我們能得到什麼封賞?」
雖然他問的是你們,但他的目光卻一直看着周蘭。
封賞!
這種事自然是熟悉朝堂的周蘭更為清楚。
周蘭先是看了他一眼,沉思了稍許才說道:「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楊正山神色微動,也明白了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王彬問的自然不是一般的封賞,而是戰功封爵。
征戰千里,為大榮開疆拓土,如此功績,想想封爵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為什麼?」王彬有些失望的問道。
周蘭微微搖頭,說道:「我朝雖有戰功封爵的慣例,但是自陛下登基以來,除了皇親國戚外,從未賜過爵!」
「陛下對勛貴始終抱着戒心,雖然在朝堂上重用了很多勛貴,但卻從未賜爵或提爵,反而多次奪爵和降爵!」
「其實陛下的心思不難猜,我大榮的勛貴足有百餘家,除去常平侯府外,基本上都是近兩百年獲封的。」
「受封最多的一次就是百年前的那場大亂!」
說到這,周蘭的聲音壓低了,「大亂之後,德宗皇帝大赦天下,賜封兩公七侯八十三伯。」
「先皇就對此非常不滿,所以先皇即位後只封了皇親國戚,而到了當今陛下,也是延續先皇的遺志,只冊封皇親國戚!」
「這次我們雖然為朝堂開疆拓土,為朝堂解決了東北邊患,但你我都明白東海胡族只是疥癬之病,北地又是苦寒之地。」
「這些並不足以讓陛下改變心意,而且朝堂諸臣也會阻撓封爵的!」
周蘭徐徐道來,楊正山聽的一知半解。如今他對朝堂的了解深入了很多,但是他比較不在朝堂上,對很多事情了解依舊停留在表面。
至於承平帝和先皇的事情,他更是一無所知。
周蘭說先皇對德宗皇帝大量賜封勛貴感到不滿,這種事別說一般人了,估計就連朝堂上的很多大人都不清楚,唯一像寧國公府這樣傳承百年,久經朝堂的勛貴和世家才能了解。
「那真是可惜了!」王彬感到更加失望了。
之前他還只是想升官,可隨着戰果越來越大,他們獲得戰功越來越多,他就起了封爵的心思。
楊正山倒是沒有考慮封爵的事情,他現在還只是個守備而已,遠遠沒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