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生跌宕起伏,起起落落,為什麼她的只有起落落落落落落……
令狐北那雙勾人攝魄的狐狸眼望着她,明明是那麼撩人的一雙眼,卻只有冷然的審視。
雲翳本就被蛇王追得七葷八素,突然追着她的蛇王被狐火焚燒殆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轉頭就對上令狐北,之前裝的人設都忘了。
只是在這倒霉的時刻,非常倒霉看到令狐北,內心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完了,被抓到的慌亂。
表情壓根沒藏住。
但也只是慌亂了一瞬間,隨即眼中迸發驚喜又愛慕的眼神,聲音都帶了劫後餘生的慶幸,掐着嗓子,嬌弱慌亂且無助:「公子~」
眼中含着淚光,一副受到驚嚇,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就要衝上去碰瓷。
令狐北眼眸微眯,側了身子躲開,雲翳撲了個空,踉蹌幾步,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沒真的撲倒,算這小子配合。
轉身的一瞬間表情卻變了,泫然欲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裏巴巴的望着他,很是難過他的躲開:「公子~」
見她這幅模樣,令狐北收回了審視的目光。
壓根不想理會,轉身就要走。
蛇王死得連渣都沒有,身後的蛇群也隨之消散,跑得無影無蹤。
雲翳奇怪的是,明明她變了個樣子,連令狐北都沒認出來,那蛇王是怎麼知道是她的?
還有,這令狐北為什麼救她?
雲翳內心疑惑,表情卻不敢變,見他要走,心裏鬆了口氣,不過也記住自己表演的人設,立馬急道:「公子!公子你去哪?奴家,奴家還沒答謝公子的救命之恩,救命之恩自當湧泉相報,不如奴家~」
雲翳羞羞答答,眼角還掛着一滴淚,羞怯,嬌羞,又可憐,害羞得不敢看他,矯揉造作,吞吞吐吐,嗓子都要夾冒煙了,音調快拐了八十一個彎,繼續補充後面的話:「不如奴家以身……」
身字音還沒發完,眼前的人已經不在。
雲翳內心狂喜,面上卻愣了一下,四處張望,嘴裏還喊道:「公子?公子~?!」
最後還補上一個跺腳嬌哼。
這一套下來,她便慢悠悠的將傘又拿了出來,打開撐起,往下壓了壓,遮擋整張臉,將自己藏在傘下,卻悄悄的觀察四周,靜悄悄的連動物的聲音都沒有,只有風聲吹動枝葉發出的『簌簌』聲。
不敢用神識,她懷疑蛇王認出她,定是認出了她的靈力氣息。
符籙也是靈力激活,所以才會認出她。
令狐北也是妖獸,她不確定這人來了多久,看到多少,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現在她傷勢未愈,根本不能跟他動手,動手也打不過,丹藥也沒了,也沒多少靈力使用符籙。
若真的對上,她只能搏命了。
不管他現在有所懷疑還是半信半疑,只要不動手,那她就有機會。
先找地方療傷再說。
將所有思緒收好,保持人設,把傘收好,握着傘柄用來當長劍開路。
嬌嬌弱弱,時不時哼哼唧唧,發出抱怨的聲音,一邊漫無目的,裝作迷路的樣子,實則是尋找安全的地方,打算花幾天時間,閉關療傷。
說實話,最安全的,其實是令狐北那個地盤,沒有蛇蟲鼠蟻,更不會有妖獸闖入,可最大的危險就是令狐北,再安全,她也不會送上門。
嘖,本來還打算從那個湖底『副本』出來,跟一個金丹或者合體期的修士去往上一層。
現在好了。
該死的隨機傳送,把她傳回這紫色森林不說,前腳被蛇王追殺,後腳令狐北就來了,還不知道在不在暗處觀察她,搞得現在還要演戲保命。
怎麼想怎麼憋屈!
該死的令狐北,等下一次流墜秘境,她一定會再來,絕對要把他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