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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清。」李國強走了進來，周淑清整個人侷促的坐在床邊，眼神兒看他不自然，不看他，更不自然，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嗯，國強哥。」
李國強撓了撓頭，空氣里的尷尬，他不是感覺不到，但是，他也不知道該咋辦。
他厚着臉皮朝周淑清走近，每向前一步，都能感覺到周淑清的緊張在加倍。
把他都給弄的，也緊張了。
「那個……淑清，我有件事，想問你。」李國強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想着聊起天來，就不會太拘謹。
周淑清頷首：「嗯，你問吧，國強哥。」
李國強閉了閉眼睛，早說晚說都得說，那就乾脆一點兒，直接說。
「你有沒有想過，你爸媽對你那麼不好，有可能，他們並不是你的親生父母？」
周淑清聽後愣了一下，隨即，她撲哧一聲笑了。
「國強哥，你當他們是好人？我要不是他們生的，他們才不會好心養我呢！」
周淑清這番話聽起來輕鬆，卻是她對父母最大的了解，也是最大的失望。
她必然是被傷透了心，才會覺得，她的父母連一點善意都沒有。
周淑清的話，讓李國強一時無法開口繼續說下去。
因為他要說的事實，是雙向的否認。
周淑清不是她父母的親生女兒。
他們也確實，保留了那麼一丁點兒的善意，收養了她。
「淑清啊。」李國強叫了人。
周淑清抬起頭，正視着他。
李國強內心早就想好了措詞，嘆了口氣：「如果，他們真的不是你親生父母，你心裏，是咋想的？」
「我心裏沒什麼想法，他們是不是我父母，都沒關係，我現在已經離開他們了，我有你跟孫奶奶，你們就是我的親人。」
周淑清的想法安全是站在清醒的立場上，想的很簡單。
然而現實，要複雜得多。
李國強醞釀了一下，又問：「那如果，你不是他們親生女兒，你會不會想找你真正的爸媽？」
這個問題，讓周淑清陷入沉默，也正是這些沉默，讓她沒那麼尷尬。
她轉過頭，直視着李國強的眼睛，總覺得，他說這些話不是突然想說的。
應該是有事發生。
「國強哥，你有什麼直接說就行了。」
李國強抿了抿嘴唇，在她平靜的目光下，敘述起來。
「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在【秦廚】飯店的沈總經理？她是我那個江墨沉兄弟的舅媽，他舅舅家在百花城是名門，她外婆的身邊兒，一直跟着一個王媽的保姆伺候生活起居。」
周淑清聽得有些迷茫，不知道李國強想要表達什麼。
李國強停頓了一下，怕她繞不過來，等她消化完了，才繼續說道：「這個傭人，她有一個妹妹，生孩子的時候難產，人沒了之前，把孩子託付給了她，正好那時候，沈總也生產，跟王媽的妹妹一樣生的是女兒，所以王媽為了私心，就將兩個孩子換了。」
「換了？」周淑清聽得投入，並沒有往自己身上聯想，還追問：「那換了之後，他們發現了沒有？」
「沒有。」李國強搖了搖頭：「他們給王媽養活孩子，一養就是二十年，而王媽卻把沈總真正的親生女兒，遺棄給了一個瘋女人。」
李國強見周淑清完全沉浸在故事裏，加快了語速。
「那個瘋女人抱着孩子趕車，在路上發病，將孩子丟在了火車站附近，她被一對農民撿到，剛好他們不能生育，就帶回家裏養，誰知道沒過一年，他們自己也懷孕生了個女兒，多了一張嘴吃飯，他們後悔把那孩子撿回去，所以對她並不好，時常打罵，奴役她，不給她飯吃。」
周淑清眼光波動，李國強後面敘述的情況，跟她基本符合。
「所以，你想說，我就是那個被換掉的孩子？」周淑清覺得這太虛換了。
她怎麼可能……有這麼離奇的故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