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錦飛快的往外院去。
卻突然在半途中停下了腳步。
她有些好笑的閉了閉眼。
這些時日真的是太累了,她都快忘了,上一世蕭琮之所以能殺了哥哥,是因為哥哥對他毫無戒心,且有二房暗中相助。
現在的繕國公府已是滴水不漏,哥哥的吃食不可能會被投毒。
而且他住的院子時刻有親兵把守,以蕭琮的身手,也不能殺了哥哥。
最重要的是,眼下的蕭琮,最想殺的人是蕭琅,或者,是她葉流錦。
「煙水,」葉流錦穩住心神,放慢了腳步,「去打聽打聽,蕭琮是自己來的,還是帶着下人一起來的,是從正門進來的,還是從角門進來的。」
煙水點頭,「是。」
葉流錦很快就到了葉流錚的院子。
「姑娘,您怎麼來了?」帶人守着院子的衛戍連忙過來行禮。
葉流錦抬手,眼睛望向開着門的屋子,「人可在裏面?」
衛戍點頭,「在的。」
他頓了頓,又說道,「國公爺說,就開着門,免得兩人起了爭執,一下說不清道不明的。」
葉流錦突然一笑。
哥哥獨掌隴西後,戒備之心倒是比以前強多了。
「你就在外面守着,我進去看看。」
葉流錦抬腳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葉流錚板着臉,對面是同樣神色不愉的蕭琮。
「你不待在後院,到這裏來做什麼?」
葉流錚頭一次對葉流錦用這樣的語氣。
蕭琮聞言突然轉頭,目光觸及葉流錦時,微微有些恍惚。
她今日打扮得十分嬌艷,烏黑的髮髻上簪了兩朵並蒂海棠,纖眉紅唇,玉顏無暇。
可美人下一瞬卻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蕭琮,你膽子倒是很大,就不怕我殺了你?」葉流錦有些嘲諷的開口。
「妹妹!」她的舉動嚇了葉流錚一跳。
蕭琮的身體僵了僵,不可思議的看着葉流錦,「我死在這裏,難道你家能全身而退?」
「你怎麼會死在這裏呢?我當然是把你帶到外面去殺。」葉流錦聲音銳利。
蕭琮心猛的一沉,有些惴惴不安的說道,「我今日來,並非是想攪了你的添妝宴。」
「是嗎?」葉流錦手上用力,蕭琮的脖子就一痛。
蕭琮將心裏的不安掩下,換做滿腔憤怒,「夠了葉流錦,我是想來問你,你說給我一個機會殺了蕭琅,那為何到現在他還活着?」
那日在大街上,蕭琅像瘋子一樣說他不是葉皇后的兒子。
他能感受到周遭百姓們鄙夷和輕視的目光。
回到尚王府,向來對他容忍和氣的尚王爺也將他訓斥了一頓,直言他若不去招惹蕭琅,也就不會有這檔子事。
緊接着,蔡大監便到王府傳話,說是讓他專心讀書,這些日子輕易不要出門了。
他就這樣被變相禁足。
蕭琮差點氣瘋了。
揭穿他身份的,讓他沒臉的,用心險惡的,明明是蕭琅。
蕭琅他不只殺了大哥,還想殺了四弟,更是把父皇的臉面按在地上踩,都這樣了,父皇還保住了他的命,捨不得殺他。
要是日後,父皇在大赦天下幾次,蕭琅是不是就能重新坐上王位了!
前幾日,他假借着探視的名義前往大理寺,竟然被施夷光那個混帳攔在外面。
這讓他一度懷疑,父皇是不是也偷梁換柱讓蕭琅在某個地方享清福。
「你信誓旦旦的說能讓我殺了他,我也告訴過你,我願意親自去京兆尹的大牢裏殺了他,可沒過幾日,他就被送到了大理寺,我又進不去大理寺,如今他逍遙的活着,你說的話,簡直成了笑話!」蕭琮越想越氣。
他自認為自己如今和葉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說話也沒有顧忌。
「葉流錦我告訴你,要麼,你給我想辦法殺了蕭琅,要麼,想辦法讓我進大理寺親手殺了蕭琅,你要是想不到辦法,就讓葉流錚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