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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她憑什麼!」殷書桃這兩天被謝伏迷得五迷三道,若非如此,那幾個清靈劍派弟子就不是被俘,而是會死。
聽說花朝把謝伏甩了,看着花朝的眼神便凌厲起來,視線像刀子一樣,把花朝從上到下,割了個遍。
最後哼了一聲道:「也不過仗着一副柔弱無辜的樣貌,哄得人呵護照顧罷了,實則心機深沉滿腦子男盜女娼,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
「謝伏是瞎了吧,才會看上她,哥,你讓開,我來殺了她,我倒要看看,那謝伏會不會為了她跟我翻臉!」
殷書桃說着便舉刀,花朝緊了緊手指,卻沒有選擇和他們拼命。
她抬手,做了一個暫停的姿勢。
淡淡看了殷書桃一眼,轉而看向了殷掣,說道:「我有一曲,可壓制心魔和修煉反噬,你一定要聽一聽。」
花朝說着,不緊不慢抬手結印,接着將雙手一拉,虛空之中便浮現出了幾根赤金色的琴弦。
「哥,你不要上這個女人的當,她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知道要搞什麼鬼祟伎倆!」殷書桃急着殺了花朝。
花朝卻半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她是弱,但是殷掣她會怕,因為修為敵不過。
硬要抵抗,拼上一切或許能拼個魚死網破,但是她有些東西,真的不能消耗,那是用來救武凌的。
但殷書桃算個什麼東西?
果然殷掣見花朝這樣,興味更濃,暫且按住了自己妹妹的刀鋒,看着花朝表演。
花朝抬手,擺好了虛空彈琴的姿勢,一隻手按住了赤金色的符文琴弦,一隻手開始緩緩撥動。
「哥,這個女人詭計多端,小心有詐!」殷書桃雖然這麼說,但是也並沒有將花朝伎倆看在眼中。
因為花朝在虛空之中拉起的符文琴弦,實在是比她的靈紋小人單拿出來還要虛弱。
揮揮手就會散了的程度,能攻擊人?
但是琴音響起的瞬間,整個山崖下的山谷,都為之一肅。
花朝的琴音並沒有確切的曲調,但正如流水潺潺,飛鴻長鳴,落雨流花,清雪簌簌。
音調徐徐盪開,如晝陽溫暖,如夜月清涼,如流水清風,緩緩撫過人的身體,鑽入人的耳膜。
殷書桃表情一愣,殷掣不羈的表情也逐漸收斂,周遭圍着小舟的所有刀宗弟子,全都露出了空濛的神情。
並非是花朝彈奏得多麼好聽,而是她的曲調,是她前世作為御霄帝後,專門查閱無數古籍,為當時刀宗深受雙極刀酷烈之性反噬的人譜作。
修煉雙極刀的必須是火靈根弟子,而火靈根加上最為剛猛凶戾的刀法,那便是火上澆油,推波助瀾。
修煉雙極刀縱使修為進境極快,戰力更是不凡,但是修為越高,金火便越是相剋相斥,相生相推。
如此常年累月,修士性情移轉,個個性烈暴躁,恣睢嗜殺。
雙極刀上輩子,光是後期因為本命刀反噬爆體而亡的,便有足足幾百人。
花朝只彈了一小段,就收了手。
她還是那副端持自如的模樣,亮出了最終籌碼,她開始同殷掣談條件。
「這曲調靜心安神,於修為極其有裨益,一共有三段,若你放過我,我便將三段曲譜奉上。」
花朝當然知道他們既然攔下她,是不可能輕易放過她的,尤其是她露出了這等手段。
她也只是先把房頂掀開,再退而求其次,讓對方開窗罷了。
真要從刀宗手下逃脫,還需要別的謀劃。
花朝說完就攏着袖口亭亭靜立,她不能表現出慌張,在「劊子手」的面前表現出害怕和慌張,只會讓對方更加興奮。
且看殷掣將這些被他丟棄的弟子們當作垃圾,就知道他根本毫無人性,又何談對弱者的惻隱之心?
她必須要讓對方覺得,她成竹在胸。
好在這部分算是花朝擅長的,她上輩子裝了一輩子了,真沒想到這輩子這種技能還能用上。
花朝還是有一些把握的,按照時間推算,這個時間,刀宗看似表面榮光,實則幾位高境修士全都出了問題,包括上輩子早早死去的刀宗宗主。
他們私下裏肯定尋便了整個修真界了,現在看着這些刀宗弟子晃神的樣子,就知道這針對他們症狀的曲譜,有多求而不得。
但她也並沒有因為拿出了刀宗一定會瘋狂想要的東西後,就放鬆警惕,她在袖口之中摸到了她的鎮靈鍾,用潮濕的手扣緊。
果然花朝說完了話,等了片刻,刀宗弟子,包括殷掣,才從那種靈台被暖泉流過,連經年躁動痛苦的靈魂都得到了安撫的恍惚之中回神。
但是殷掣回神的瞬間,並沒有因為找到了宗門仙長麼苦尋不到的曲譜而欣喜若狂,反倒是當場暴怒,飛身上前,一把抓住了花朝的脖子。
花朝呼吸頓時被奪,她艱難掙了一下,殷掣的手微微鬆了一點點,但是花朝感覺自己的喉骨已經碎了。
「我看你是活膩了,刀宗的弟子你也敢誆騙!」
殷掣暴怒和心驚的原因,是因為花朝雖然一個字都沒有提到刀宗出了問題,卻字字句句都在暗示他,她知道他們怎麼回事。
刀宗這件事,連刀宗弟子都沒有幾個知道,這個清靈劍派的女修,又是如何知道?!
花朝劇烈喘息,手緊緊攥着鎮靈鍾,近距離看着殷掣不閃不避,開口聲音嘶啞難聽,卻依舊不緊不慢。
她知道殷掣不肯讓別人知道這個消息,她的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甚至因為嗓子啞,只有殷掣能聽到她發出的氣聲。
「少掌門何必遮掩,宗主想必閉關良久,已經要暴體而亡了吧……」
殷掣俊美的面容扭曲,脖頸的青筋凸起,他死死盯着花朝半晌,一揮手,對殷書桃道:「帶着弟子們回去山崖邊!」
殷書桃修刀已久,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心性日益暴虐,從未如今日這般,只是聽幾個音,便渾身舒適難言。
她現在生怕殷掣將花朝掐死,一着急,差點把門派秘密說出來,「哥,她彈的曲子能……」
「滾!」殷掣目眥欲裂地瞪向殷書桃。
殷書桃驚覺自己險些失言,連忙閉嘴,看了花朝一眼,神色又是憎恨又是害怕,憎恨竟然不能殺她,害怕她竟是知道雙極刀如此秘密。
不過殷書桃向來聽自己哥哥的,也知道這件事情不由她任性,立刻帶着弟子們回到了山崖邊上。
鳳頭小舟之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