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萋本是一株小天南星。
都說建國後不能成精,而她就是建國後的那個精,還是長在花盆裏的「精」。
就說長在花盆裏,天天還被家裏小孩澆灌不明液體的這種「艱苦條件」下,能成精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她的的確確擁有了自我意識,只是並不能化形。
在這麼個沒靈氣,沒機遇,要啥沒啥的時代,又怎麼會成精這個事,她不知道。
開了靈智後,她也沒別的想法。
不是不想到處看看,而是腳丫子長在客廳的大花盆裏,哪也去不了。
唯一的娛樂便是跟着一大家子人看電視,涉獵的節目還挺廣,白天這家婆婆會打開電視隨便調個劇放着響兒,家庭苦情劇、豪門三角戀、宮斗劇,老太太放啥,她就看啥,青枝從來不挑。
下午是這家老大爺的抗日神片時間,有時候也會放一些「咿咿呀呀」的戲劇。
青枝最喜歡的太陽下山後,這家的兩個年輕人和孩子一回來,那才熱鬧,電視上給小孩兒放着動畫片,年輕男人抱着手機在沙發上刷短視頻。
年輕女人的港台電視劇也好看的緊。
都是極有意思的節目,她忙活着都看不過來,難以取捨。
這麼有滋有味的生活她過得心滿意足。
甚至在聽到小男孩背誦——春日遲遲。春景熙熙。漸郊原、芳草萋萋。夭桃灼灼,楊柳依依。見燕喃喃,蜂簇簇,蝶飛飛之時。
她聽了幾天,很是喜歡,就給自己取了時萋這個名字。
芳草萋萋,草木茂盛也。
對她來說,這可是最美好的名字。
只是這好日子沒過太久,挨雷劈的前一晚,上一秒她還看見了月亮,無風無雨的天兒,忽然就開始打了雷。
雷電噼里啪啦的一個勁往她所在的大樓上劈。
那雷劈的隔着玻璃都覺得嚇人,呃,嚇精。
不過雖是老舊小區,避雷設備也是齊全的,她什麼事都沒有。
第二天她所寄居的這家樓里,有戶人家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找了挖土機想把地下室改成一樓。
這一挖就壞了,也不知是破壞了整棟樓結構還是咋,青枝直接被雷分解。
她的意識並沒有消散,沒頭蒼蠅一樣竄了出去,並找到了個剛死亡的屍體寄居。
不過也沒活多久,就又遭了雷劈。
也不知道撿了幾個屍,她遇到了半死不活的系統竹子。
提起竹子,那混的比她可慘多了。
統生第一次接活,就失敗了不說,撤退時還被天道識別了,這一頓咔咔劈,劈的它連總部也聯繫不上了。
現在就是野系統一個,而且能量還不足,啥啥都幹不了。
更別提做任務了,兩人第一回撿屍,還沒活多久能,又遭了雷劈。
竹子耗費不少能量夾着她抱頭鼠竄,終於離開了之前的那個世界。
一妖一統,在艱難求生中也算稱得上相互扶持。
時萋睡了一大覺後,感覺靈魂和身體契合了不少。
目前最緊要的是先養好身體。
只不過,陳府醫開的藥是不能入口了。
對於丫鬟端過來的藥碗,她不動聲色的接了過去。
放在唇邊做喝藥的姿勢,冒着熱氣的湯藥里,應是有泄人氣血的東西在,讓人不知不覺間身體衰敗下去。
她雖然不知道裏面加了些什麼,但時萋本身就是植物成精,對藥材的敏感度高。
記憶里這兩個貼身丫鬟都是宋時萋的陪嫁丫頭,對她忠心耿耿。
不過以她看過幾百集電視劇的經驗,這時候不能隨便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