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嘉斌許是看現在身邊沒有外人,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時萋把協議遞給他後,就徑直走到了衣櫃邊上。
他到嘴邊的話又吞咽了回去,像是心虛或是什麼情緒蔓延。
左嘉斌趕緊低頭做查看狀,以免時萋從那些女人衣服又掰扯到別的問題上。
雖然這人從國外回來後,一直沒就他找小三的事和他爭吵,但左嘉斌總覺得時萋心裏肯定有不甘.......
他們所在的那個大平層里並沒有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主要是家裏安裝了不少監控,APP都在彭詩琪手機上掛着,左嘉斌當時不想被太早發現,便沒敢若是隨隨便便關掉,也沒有將人領回家。
一開始是安置在店裏,之後等人懷孕了才換外面的地方。
時萋餘光見他低頭那筆簽字,伸手撒了一把東西到裝着內衣服的格子上。
做完這些,她轉回頭伸手把左嘉斌簽好字的紙張抽了出來,而後催促他轉賬。
一切妥當,時萋把東西夾回檔案袋中:「好了,下周五別忘了民政局領證。」
左嘉斌看她走的瀟灑,脫口而出喊了一聲:「等一下。」
時萋挑眉回頭問:「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前兩天雯雯聯繫我了,怎麼你走的時候沒給她留錢?」
時萋聳肩:「我哪有錢啊,我家都被偷了.......」
這話一出口,左嘉斌不再嘰嘰哇哇些有的沒的。
她也沒打聽這人給左雯雯轉沒轉錢,問的多了,以左嘉斌的愛錢性子,大概率覺得母女倆在合夥摳他錢呢。
雖然事實也是這樣。
從永銘軒出去後,時萋直接進了不遠處崔老闆開的浩然居。
崔老闆是個年過六十的小老頭,穿着一身暗紅色繡金線的寬鬆唐裝,他身材略有些矮小瘦弱,精神頭卻很好。
從面相上看崔老闆就是個和氣人,相比於更重利益的左嘉斌,崔老闆則是更重視物件本身。他對老物件有着深厚的情感,很喜歡研究古物的文化底蘊,在古玩這條街上,崔老闆的生意雖屬於中上游水平,但在做人這方面,絕對是頭一號。
時萋過來時,崔老闆和他女兒才開始清點她這次出貨的物件。
一應古玩都是崔婉然雙手穩穩的托舉到案台之上,由崔老闆拿着放大鏡細細查看。
他笑着解釋:「年紀大了,手不穩了。彭老闆這兩年不在咱們街上走動,應該不知道浩然居如今都是我家婉然打理。」
「您就別笑話我了,店鋪和貨都出手了,我哪裏還稱得上老闆。倒是崔老闆好福氣,瞧着崔小姐是盡數得了您真傳了。」時萋順着他的話吹捧着。
「彭老闆有一身本事在,還怕沒有老闆讓你做?我家婉然若是趕上你一星半點,我也就知足了.......」話雖這麼說,但提到他女兒,崔老闆明顯是驕傲的。
彭詩琪對崔婉然沒什麼印象,大約是這兩年才到浩然居幫崔老闆經營古玩店。
崔婉然長着一張娃娃臉,滿滿都是膠原蛋白,看不出具體多大了。不過按照崔老闆所說,她剛畢業沒多久,應該也就二十三四歲。娃娃臉配旗袍,沒有成熟女人的風情萬種,但也是別樣的一種嬌俏感的美麗。
時萋和崔老闆你來我往互相捧了幾句,崔婉然那邊已經計算好了價格:「爸,你看一下。」
時萋安靜下來,任由父女倆在她面前商討這批貨的價值。
崔老闆並沒有因為是舊相識,就故作大方。
他在崔婉然出價的單子上劃了幾下,略改了幾個數後遞給時萋:「彭老闆過目。」
時萋接過之後率先入眼的是崔老闆修改的那幾件東西。
除了一隻茶碗的價格改低了外,另外兩個卻是往高了改的。
其實一加一減之下,出入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