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工之後,老陳抱着曦曦,頂着風雪踏上跟着李澈和張雅一同回家的路。
為了不讓曦曦遭受風雪侵襲,老陳甚至直接動用內勁,為小丫頭化去了冰寒,使得片雪不落其身。
回到撿漏的土屋之中,張雅和李澈便忙活了起來,請老陳回來鎮守,自然得好好招待。
做了好酒好菜,一起吃一頓豐盛的晚餐。
「小雅這手藝不錯,可以可以,以後老陳我來蹭飯,可就有口福了。」
老陳一邊吃菜,一邊喝酒,眯起小眼,快活不已。
曦曦則是坐在李澈給她製作的木製寶寶椅上,揮舞着雙手,似乎也想咂吧一下老陳的葫蘆酒。
李澈陪着老陳喝了幾杯,便不再多喝。
畢竟,今晚得擔憂靈嬰教的教徒狗急跳牆,所以得保持精神。
吃過晚飯後,老陳陪着曦曦玩耍,李澈則是坐在椅子上,就着油燈,照例取出從木雕鋪帶回來的木料,練習雕刻,嘗試製作機關。
或許是關係近了些,那本借出去的《唐氏機關紀要》,老陳喝酒間隙便表示不收李澈錢了。
李澈成為了正式木雕師後,雖然也不差這五十文,但這畢竟是老陳的態度,李澈自是敬酒感謝。
袖弩製作完成了,李澈卻是沒有停下,他打算再繼續製作兩副,一副藏於另一隻手臂袖中,另一副則給妻子張雅準備,以防萬一。
果不其然,袖弩製作過一次,道果成熟度已然提取,便無法再獲增長,想要道果再成熟些,便只能製作其他的機關。
風雪濃郁,在屋外呼嘯狂卷。
屋內油燈燈芯跳動閃耀,人影綽綽。
下半夜。
正護着曦曦睡覺的老陳,猛地眯起眼,悄無聲息出了屋子後,一步躍然上了屋頂。
強橫的氣血,宛若怒龍般在風雪之中嘶吼。
幾道靠近的黑影,感知到老陳氣機,沒有半分猶豫,扭頭便是掠走。
老陳臉色陰沉,這些靈嬰教的教眾還真是瘋狂,真敢做半夜行兇的勾當。
「一個開筋,四個磨皮,這陣容今晚老陳我若不在,阿澈小子怕是護不住曦曦」
老陳扒開葫蘆塞子,灌了一口酒。
眼中厲色濃郁至極。
靈嬰教
確實是把飛雷城給搞得烏煙瘴氣了。
回到屋內,老陳對着李澈點了點頭,旋即又回到了熟睡的曦曦身邊。
李澈攥握刻刀的手,青筋一根根如虬龍般隆起,許久,徐徐吐出一口氣,沉下心繼續雕刻。
今日這份老陳的恩情,他李澈記住了。
翌日,天氣放晴,不再落風雪。
張雅早早起床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家事宜。
丈夫雖然未跟她說些什麼,但是心細如她,見陳師傅都被請到家中坐鎮,便明白有危險威脅着自己的小家。
所以,也沒有搬家的傷感,只有想要快點搬入木雕鋪院子中的心思。
土屋裏的東西也不算多,一些生活用品堆疊,叫來一輛驢車,拉着便朝徐記木雕鋪而去。
街坊鄰居們看到這陣仗,紛紛冒出頭來,一個個驚奇又羨慕的看着。
「搬家了啊這一家子是要飛黃騰達了,飛出咱們這犄角旮旯了。」
「聽說澈哥兒從徐記木雕鋪的搬工成為了正式的木雕師傅以後能賺大錢哩!」
「一看澈哥就知道是能成事的!這不,成木雕師傅了,聽說木雕師傅雕刻的木雕一件就能賣個十兩銀子呢!」
「不一樣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街坊鄰居們嘀咕羨慕眼紅,百態叢生,目送着驢車碾碎滿地素雪,消失在了巷弄拐角。
抵達木雕鋪後,徑直入了鋪子內。
李澈沒有見到三掌柜,卻是見到了一位身着華服,管家模樣的老人,老人手中拿着一串鑰匙。
「李師傅,掌柜的讓我等你,陪同你一起挑院子。」
管家笑道,遂又看向了一旁抱着曦曦的陳大寶。
「喲,陳師傅也在啊?」